,“珍珑棋局?”
秦远正端着茶,听凌婳月惊叹了下,他抬起头,深邃的目光中闪过一道亮光,“原来娘娘也知道珍珑棋局。”
凌婳月点了下头,“将军府门下以前有一名食客,百里玄公子,也就是当今的翰林院院士,他是神机子的弟子,珍珑棋局倒也是见过的。”
秦远眼中闪过一丝谨慎,在回京之前,他调查过凌婳月,百里玄是他的面首之一,只是他没想到,凌婳月竟然会和百里玄研究棋艺,他正思索着,却听凌婳月说过,“只听说珍珑棋局是神机子独创,却没想到,秦长公子竟然能摆出这棋局来,只要神机子他老人家还在世,不知道公子与他,谁高谁低?”
秦远的眸子又亮了亮,像他这样才华横溢,又出身高门的人,都要虚弱心,此刻凌婳月拿他跟名传古今的神机子相比,对他是莫大的抬举。
但只是这么一瞬间,他轻轻放下茶杯,面色有些凝重,“如此说来,这倒难不到娘娘了。”
凌婳月笑笑,“本宫还会解开过珍珑棋局,而公子所创的棋局,与神机子所创又略有不同。”话语间,凌婳月又落了一子。
长琴又为两人换了新茶。
秦远跟了一子,他说道:“微臣的棋局是和二弟和五弟捉摸出来的,可惜二弟出了意外,现在又找不到五弟。”秦远说着,抬起头,反复扫视着凌婳月。
果然,话题又转到他五弟的身上。
凌婳月仍是一脸平静地将棋子放在棋盘上,如今棋盘上已经密密麻麻布满了棋子,两人落子的速度也慢了些,“二公子的事……秦长公子节哀,至于五公子,说不定很快京会回家了。”
“借娘娘吉言。”秦远落了一子,“也请娘娘放宽心,兵部的严大人直来直去,才会带兵去围攻将军府,听说不久前,将府军被烧过一次。”
“多谢关心,”凌婳月皱了下眉头,看着棋盘,已经无法落子,“朝中包藏祸心的人大有人在,本宫得皇上庇护,如今倒是很好。”
“恭贺娘娘。”他见凌婳月无法落子,便将手中的棋子放入盒中,“娘娘不落子,这棋微臣也下不下去了,可以弃权吗?”
凌婳月抬起头,浅浅一笑,“惭愧,本宫学艺不精,不能陪公子。”
秦远忙含首礼道:“娘娘折煞微臣了,娘娘能陪微臣下棋,微臣已感激不尽。”
“公子客气。”
秦远起身,“微臣要回去找弟弟了,请娘娘容许微臣退下。”
“请。”
秦远才出了正厅,凌婳月身体一倒,双手扶在案几上,才稳住了身子。
“娘娘!”长琴一惊,就要上前来扶凌婳月。
“把门关上。”凌婳月沉声道。
长琴把忙一关,上前来。
凌婳月只觉一口气从丹田涌出,口中便是一阵腥甜,她顺了一口气,端起茶抿了一口气,连同鲜血咽了回头,豆大的汗粒从额头上流下来。
长琴忙替她擦着汗,“娘娘,好端端的,您这是怎么了?”
凌婳月舒了一口气,拿过长琴手中的帛巾,擦了下脸上的汗,“没事,把香炉里的香清理掉。”
长琴见凌婳月脸色缓了过来,这才抱了香炉出门。
凌婳月半倚在椅子里,珍珑棋局能将人带入天龙八部迷阵,激起人的心魔,秦远见无法从自己口中问出秦五公子的信息,要约自己下棋,让自己入阵,受他控制,再问出他想要的信息。
可惜他没料到,凌婳月棋艺精湛,在棋局中他也没讨得半点好处,只怕再下下去,他自己就要神志错乱,原形毕露了。
而凌婳月早料到他今日会来未央宫,便早在香炉的香里添加了迷幻剂,原本是想借机反探秦家此次回京,具体要做什么,不料秦远藏得极深,她也没探得好处。
皇宫外,一辆秦府的豪华马车在宫外候着。
秦远一出宫,便上了马车,“噗”了喷了一口鲜血,鲜血染了衣襟。
他在马车中休息了会儿,将嘴角的鲜血擦净,又将外套脱了,收拾好,一想到自己险些输给了凌婳月,想他堂堂秦国公府的首脑,差点输给一个女人,不由心底来气,脸上也浮现在了愤懑之色。
他整理好自己的表情之后,才掀起车帘,正要吩咐下人回府,却听士卫报道:“大公子,老夫人派人把将军府的夫人请到府中了。”
秦远心里“噔”地一下,脸色出现一丝慌色,“快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