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凌婳月的脸,小声而又神秘地说了句:“我来是带给你一个好消息的。”
凌婳月全然没兴趣,头都懒得抬。
“你不想知道的话……”宛香故意拉长了声调,着重强调了一句道:“那我可不把秦淮雨的消息说与你听了。”
一听雨儿的名字,凌婳月忽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嗖”的一下便从桌前站了起来,激动不已:“你说什么?雨儿在哪儿?他在哪儿?”
虽然已经答应慕容止再等些时日,但此时一听有秦淮雨的消息,凌婳月还是忍不住了。
瞧着凌婳月从方才的死气沉沉猛然变作现在亢奋激动,宛香吓了一大跳,她清了清嗓子恢复镇定,将凌婳月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推下去,眼里狡黠一笑:“我还以为你满脑子都是那个男人,早就将你的秦淮雨的事抛在脑后了呢!”
面对宛香的话,凌婳月也顾不上和她斗嘴,只是反复地逼问:“快点告诉我,雨儿在哪里?”
“我只能带凌子之去看。”宛香只唇角勾笑地抛下这样一句,便看着凌婳月瞬间消失在自己面前,吩咐玉树给自己换上男装去了。
“哎哎,兰芝,给我端几个包子来。”宛香揉了揉肚子,无可奈何地小声嘟囔了句:“大早上便被飞鸽传书叫了来,饭还没吃……”
宛香说这话的空隙,将军府围墙外的某个角落,一个青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湮没于浓重的暗影里。
挽香楼里仍旧如从前般莺歌燕舞,姑娘们歌声灵动,公子哥儿们沉浸其中,原本是宛香带着凌子之来的,但当凌子之出现在这里时便将所有的目光吸引到自己的身上,引路人宛香竟然成了个可无可有的路人,论皮相倒是不相上下,但是这骨子里透出的清雅气质,确是宛香替代不了的。
“子之兄……”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凌子之回头,看见安离然那张清秀的脸。
“好久不见了。”安离然细细打量了一番凌子之的脸:“今日听闻子之兄身体抱恙,不知现在恢复的如何了呢?”
安离然没有把太子去世的消息和凌子之的生病联系到一起,只当是季节变换欠了休息而已,如见见她,脸色仍旧有些苍白,心中不免担忧。
“我认识一位名医,比宫中的那些草包御医靠谱多了,改日我叫去将军府,给你好好瞧瞧。”
“不必了。”凌子之下意识后退了半步,有意疏远安离然,她不想他对自己那么好,只想他找到自己真爱,踏踏实实过一辈子。
“我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凌子之犹豫半响,终是为了搪塞安离然说出违心的话来:“我还有慕容止,他会替我诊治的。”
什么慕容止,他现在温存在别的女人身边,每次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逃离这里。
“月月……”安离然情不自禁唤出凌子之的闺名,他最怕看见她的那个眼神,疏远,害怕。
“抱歉……”凌子之低头退身下去:“我还有事儿,今日就不陪安兄品酒作诗了。”然后便转身离去,头也未回。
安离然默然站在原地,神色黯然地望着凌子之远去的方向,心中难过,觉得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让他喘不过气来。
手还停留在半空中,令他魂牵梦萦的人却离开了。
“啧啧啧啧啧。”一直静静跟在一旁的宛香忽然凑到凌子之耳边,一副惋惜的语气开口:“堂堂风月公子,竟也沦落到了为情所困的地步啊。”
凌子之头也不回:“怎么,你若是心疼了,你去安慰他啊。”末了还不忘补一句:“我保证不告诉张寒星。”
“唉。”宛香沉沉叹了口气,故意拖长了声调表示自己的无奈:“我自然没有子之兄你那么伶牙俐齿了,我说不过你,还是乖乖闭嘴好了。”
凌子之继续往前走:“你究竟把雨儿关在哪里了?”
“我哪儿敢关他啊?”宛香忽然瞪大了眼睛表示自己的惊恐:“别说他是一国太子了,就你这郡主身份认他做了弟弟并那么疼爱他,我就不敢对他有任何怠慢好不好。”宛香一副凌子之随时都能把她给吃了的恐惧模样,表情准备的恰到好处。
说着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拐角处的一间小屋,门就此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