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好了,可是容止你看,无论再好的手艺,断了就是断了,怎么修都不会恢复如初,这条断痕,永远留在上面。”
慕容止从她手中接过那支桃花簪,忽然犹如千斤重,他拿在手中竟颤颤巍巍的。
“你看,金照夕无论是死是活,都是你和我之间的那条断痕,再不能,恢复如初了。”
转过身,她将眼泪咽了回去,浅淡的花语随着美丽的雪花,飘落在空中:“所以慕容止,我们,不要再执着了。”
她忘不了金照夕,他放不下莫嫦曦,他和她,何必还要在一起呢。
缓缓抬步,她离去的背影决绝而冷漠,刺痛了他的眼他的心。
“月月!”他突然喊住她,强忍着喉中的哽咽,凌婳月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她只怕自己回头便再也忍不下心。
“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回到我身边。”
“除非,桃花簪上的断痕能消失。”说完,她再未停顿,小跑离开。
慕容止低头,看着手中的桃花簪,眼神悲戚。五指缓缓收拢,再伸开时,桃花簪上的断痕竟果真消失了,可是他却知道,她心中的伤痕,永远都不会消失。
“呕”猛地呕出一口鲜血,他抚着自己的胸口,身子摇摇欲坠。
妄动灵力,又被反噬了,可是他竟然已经虚弱至此,只是修复一直簪子而已,已经压制不住反噬,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
抬目,那抹身影已消失不见,他却还痴痴的不愿离去。
雪越下越大,落在他身上已积了薄薄的一层。晴日躲进云层,天色阴沉了许多。他就如一尊雕像一般站在那里,任由雪花将他掩盖,从高处望下,大地已铺成了银白色,他隐隐露出的黑发,在寒风中飞扬。雪地中,那身影显得格外凄凉。
苑香出门,嘱咐了红衣将挽香楼所有的酒都藏起来之后,才返身回房,看着自己房里那个一杯一杯酒下肚,满脸都写着“我心情不好”的女人时,突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她走过去一把夺过凌婳月手中的酒杯:“行了别喝了,你瞧瞧你那幅样子,哪里还有一听到名字就令人闻风丧胆的霸气,你想在俨然就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小女子模样,真不像你!”
“我本来就是个小女子。”
“小女子?小女子能让才子花希影剑客张寒星为你效力,小女子能让秦越的国师和御师为你鞍前马后,小女子能一举闯八关,赢了天下第一公子的名声,这样的小女子,令天下多少男儿汗颜。”
“你给我。”她去抢酒杯,苑香早已料到,很轻松的躲开:“先说说,这又是怎么了?”
“你给我我就说”
“给你就说?”
“恩”
苑香递给她:“你少喝点,一个女孩子家家喝太多酒不好,你还是…”
“我和慕容止结束了。”
凌婳月一句话,让苑香愣了半晌:“你说谁?”
“慕容止。”
“我说你没发烧吧,你俩有误会,说开了不就好了,干嘛闹到非要结束的地步,你瞧瞧你,公主脾气大架子,还预谋着些掉脑袋的大事儿,也就慕容止那样好脾气的人不嫌弃你,你怎么还不消停呢。”其实她想说,像她这样雍容大气才华横溢的女子,也就只有慕容止那样淡然神秘的人能配得起。
凌婳月苦笑一声:“可是我和他之间,夹杂了太多的东西。”
苑香明白了:“你还在介意他和莫嫦曦的事,你还在怨他不救金照夕,你还忘不了金照夕?”不只这些,他们之间或许还有百里玄,还有欧阳千夕,还有安离然,还有花希影。
“我觉得,他和莫嫦曦之间一定有别的原因,至于金照夕的事,他也不想发生,可是无奈老天作弄人,这些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凌婳月灌下一口酒:“我告诉他,我爱上了金照夕。”
苑香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你疯了,你这样说你们可就真的没救了。”
“我就是要让他死心。”
“凌婳月,你不会真的爱上金照夕了吧,他已经死了。”
凌婳月再次苦涩的笑笑:“我的心其实很小,只能装得下一个人,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你…”苑香没听懂,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既然如此,你还要他死心,你到底怎么想的?”
“没怎么想。”她突然起身,自己披上了大氅,苑香在后面喊:“你要去哪?”
“出去走走”
“外面下大雪呢你去哪?”
“爬山”
“你疯了,山路湿滑你爬什么山,剑十一,你快跟上去。”凌婳月走的急,苑香跟不上,只得让剑十一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