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一会儿还是先用早膳?”
凌婳月脚步微微一顿:“慕容止…昨天回来了吗?”
芝兰并未想太多:“慕公子昨夜一夜未归。”
凌婳月胸口一痛,剑十一狠狠瞪了芝兰一眼,忙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凤主,秋妃有孕的事已经捅开了,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不要动。”不管什么仇怨,孩子总是无辜的:“让她生下来,把我早已准备好的香料给媚贵人送过去,让她想办法给秋妃。”那香料,能保胎,还能让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是。”
“既然孩子都有了,总该有个爹,十一,从现在开始,你命人全力去查出这个人,孩子生下来的时候,总该有场好戏的。”
“是,那太子那边…”
“只要保护好太子就行,孩子不是皇上的,总不会威胁到他的东宫之位。”
几人边聊边行,很快进了千娇百媚阁,凌婳月奔着自己的院落而去,却在自己院落门口看到了那个修长的白色人影。
凌婳月顿住脚步,两人隔着几丈远,四目相望,却仿若相隔天涯海角。
慕容止从后门进府,走到她院子前,心中突然感概万千,不由得便在这里站了许久,没想到,却碰到了早早归来的她。
还是清晨,初冬朝阳灿烂气温却依旧低凉,晨阳的光芒映在两人身上,折射出几许温暖的光芒,可两人身上却都宛若染了寒霜,任晨阳再温暖,都化不开心底的寒冰。
凌婳月望着那熟悉的眉眼身姿,心口好似被一块大石头梗住,他还是那般的清雅无双风姿绝世,可唇角那抹笑容,却不再如以往的宠溺,如今再见,反而是对她的讽刺和鄙夷。
脑海中,猛地窜过他说过的话,如一根根冰针,扎入了她的胸口。
“凌婳月,我看错了你!”
“凌婳月,我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心胸狭隘之人!”
他字字诛心,将她描绘的如此不堪,而她也才知道,她在他心中,原来只是如此。
慕容止看着她眼中的伤痛一点一点变成了冰冷,心好似被生生撕裂了一般,他后悔说了那样的重话,可是他如今却无法收回,他还是伤害了她。
“月月。”他很想大声的喊出来,然后将她拥入怀中,可是他却不能,不能,此时不能!
宽袖下,他双拳紧握,左手无名指上寒月石戒指将他指头硌得生疼。
凌婳月突然迈开脚步,双目淡漠目不斜视的越过他,进入了自己的院子,只是,在经过他的时候,她清晰的嗅到,他身上除了那淡淡的桃花香,还有一种高贵的脂粉香,正是如今京城官家小姐流行的味道。
心中又狠狠一痛,她却没有停下脚步。她身后,慕容止低垂着眼眸,缓缓转身,抬起脚步,明明相爱的两个人,此时却只能背对背,越行越远。
在慕容止转身的刹那,凌婳月却停下步子,微微回头,正看见他决绝离去的背影,抬头望天,灿烂的晨光刺痛了她的双眼,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晶莹剔透宛若珍珠。
什么时候,如胶似漆心心相印的两个人,变成了这样。
她重新抬起脚步,两人再未交集半分,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越行越远,越行越远…
凌婳月睡了一觉,还是那个梦,一样的红衣,一样的白色宫殿,一样的大火,一样的恨意,当芝兰玉树将她摇醒的时候,她还能感觉得到眼角变得冰凉的眼泪。
“主子,你没事吧,是不是又做噩梦了?”芝兰关切的问道:“玉树,去请慕…大夫过来给主子瞧瞧吧。”
“不用了。”凌婳月起身:“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了,主子饿了么?”
凌婳月摇摇头:“十一是不是站在外面,有什么事吗?”剑十一闻言走进来:“凤主,确实有事禀报。”
“何事?”
“今早皇上的御驾回宫之时在城外遇到伏击,皇上受了重伤已回宫救治。”
凌婳月顿时着急:“雨儿呢?”
“太子无碍,这次伏击目标似乎是皇上。”
“百里玄和欧阳千夕回来了吗?”
玉树回道:“没有,该是随行进宫了。”
“十一,查到是什么人了吗?”
剑十一思索了一会儿:“杀手身上没有明显的标记,但是我怀疑是秋妃的人。”
“为什么?”凌婳月蹙起眉头,秋妃?她怎么会刺杀秦殇,她的孩子还没有出生,这个时候秦殇死了,对她百害而无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