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歪着脑袋想了想:“我四年前在一个破庙里醒来,醒来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四年前?凌婳月思索了一会儿:“你曾说过,那些老乞丐叫你妖怪,为什么?”
阿奴突然眼神黯淡,垂下眼目:“四年前,我被那些乞丐捡了去,四年来,我一直跟着他们乞讨,可是我的样子,却丝毫没有变化。”
凌婳月微惊:“你是说,四年前,你就是这幅十四五岁的模样?”
阿奴点点头,仍旧不敢抬起头,他怕抬头,看见的便是凌婳月看怪物一样的眼神。
凌婳月心中思索着,一个人的样子,怎么可能四年时间都没有变化呢,四年前是十四五岁,四年时间,就算面貌不变化,眉眼总会成熟一些的吧。
“阿奴,你…以前认识慕容止?”
“不认识。”阿奴的回答出乎意料:“以前从来不认识,可是每次见到慕大哥,我总有种敬仰膜拜的感觉,而且,而且打心底对他有些…惧怕。”
凌婳月仔细观察着阿奴的神色,他双眼澄澈干净,没有说谎的痕迹:“中秋夜的事,你还记得吗?”
“我只记得我们站在塔楼上看花灯,然后街上大乱,慕大哥跳下塔楼去救那个跳舞的女子,然后,我就不记得了,好像…我好像睡着了一样。”
果然,他醒来后全部忘记了。
凌婳月微拧眉头,看着面前的阿奴,好像要透过他看出什么答案来,可是,什么都没有。
她清楚记得那日阿奴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不再卑微胆小,而是凛然高傲,他对着慕容止喊了一句:“君上。”
君上,君上…
这是哪个国家的喊法?
她所知的几个国家中,对君主的尊称,或是皇上,或是圣上,或是陛下,从未有过君上的叫法。
算了,在阿奴这里,可能找不到她想要的答案了,凌婳月收回探究的目光:“阿奴,你好好休息,府里的事情先交给管家吧。”
“我已经好了。”阿奴急切的说道,他以为,郡主是不再需要他了,要将他赶走。
“别担心,等你好利索了,再去帮管家。”
阿奴才终于放了心,露出一抹纯真的笑容,凌婳月推门走了出去。
刚离开阿奴的偏院,她便看见了那站在正院门口,浑身萦绕着一层月华光辉的慕容止。
脚步顿住,她与他之间,只隔着几步的距离,却突然好像隔了咫尺天涯,四目相视,几日时间,竟像沧海桑田,她依旧美丽绝世,他依旧清雅无双。
可是,竟无语。
夜色浓了,挂在外面的灯笼随着秋风摇曳,柔和的光晕打在两人身上,将两人的灯影,拖得格外的长,只是,太过模糊。
晚风拂过,发丝和裙摆齐扬,一个傲然绝美,一个飘逸如仙。
“好巧。”凌婳月终是吐出了一句,淡淡的,风一吹便消散在夜晚中。
慕容止唇角笑容依旧,却带着无尽的荒凉,再也没了往日的淡然:“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清浅的几个字,却仿若惊雷,在凌婳月心底汹涌炸裂。
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是今晚你一直在这里等我,还是你的心,一直在这里等我?
“有事吗?”凌婳月别开眼,望着天上的弯月,缓缓开口。
慕容止却一直紧紧的盯着她:“这几天,你没有回府。”
“恩”
“你在,躲我?”夜风微凉,他的声音,也似乎染上了凉气。
夜风将她的发丝吹乱,她将脸上的发丝拂开:“你想多了,我有些事情要处理。”
“月月,我…”
“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凌婳月莲步轻移,目不斜视的朝他走去,一直走到他身边,目光也未落在他身上,在越过他的一刹那,手臂却被一只带着冷意的手,紧紧抓住。
慕容止微皱着眉头,眼神悲凉:“月月,给我些时间。”
“好。”凌婳月一口答应,倒是让慕容止一怔:“现在能放开我了吗?”
慕容止不放,他依旧紧紧将她抓住,生怕一松手,她便会消失不见:“桃花于我之恩,我无法报答,我曾经发过誓,若桃花能活过来,我今生非桃花不爱。”
“所以呢?”凌婳月眼神尖锐,带着浓浓的控诉和怒气:“那你还抓着我做什么?”她周身的气息突然冷冷的,看着慕容止,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我不想听你同她的情史,所以,请你放开我!”
“不放!”慕容止突然长臂一拉,将她整个人拉进了自己的怀中,抱着她,感受着她的温度,心口才跳的平稳了一些:“那是没遇见你之前,遇见你之后,我对桃花,便只有感激和亏欠,这几日我也想了很多,只有你,才是我不能放弃的,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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