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然曾说容止是他的恩人,那时候容止说他是认错了人,或许,没有认错,他只是不想让人知道他更多的事情,恩,明日便去问问安离然。
“天色不早了,郡主不回去吗?”
凌婳月仍旧站在窗前,身姿带着几分萧索,“你先回去吧,我还想待一会儿”。
阿奴静悄悄的退下,只余凌婳月一人在屋中。
房内,一盏微弱的烛火随着夜风摇曳,淡淡的光晕中,将她一身珍珠白的衣裙,染成了晕黄色,融进夜色中,不由自主的便带了些许的清凉和凄凉。
窗外,繁星闪烁,她突然想起来在山谷中的那一晚,他对她讲过的故事,他说,天上每一颗星子,映照着地上每一个人,天上的星子,哪一颗是属于他的呢?此时他的星子,是不是也如最亮的那一颗,熠熠生辉。
夜风微凉,她双臂环抱住自己,没有他在身边,果然有些冷。
这是他的屋子,隐隐中还带着属于他的桃花香,倚在窗边,她环顾屋内的一切,全都是他曾经用过的东西,突然让她好想哭。
抬起脚步,走向床榻,雪白的帐幔被高高挂起,他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一如他的人,干净而清雅。她缓缓倒下去,趴在属于他的床榻上,贪婪的吸着属于他的桃花香,思念宛若泉水席卷而来。
玉枕上,还有他掉落的几根青丝,微弱的光晕中,泛着淡淡的光芒,她小心翼翼的捡起来,缠绕在自己指间,无名指上的戒指,让她心口更加的沉闷,本是成双成对的戒指,那一只,又去了哪里呢。
或许是天色实在太晚了,她趴在慕容止的床上,竟然睡着了,当清浅的呼吸声想起的时候,窗边大开的窗子竟然缓缓关闭,屋外似是响起一阵轻柔的脚步声,又似乎没有。
月凉如水,浅淡的光芒透过树叶洒在地上,斑驳一片。
一滴晶莹的泪水自她眼角缓缓滑落,夜风拂过,瞬间挥发在空中,一律淡淡的桃花香随风而来,却也迅速在空中消散。
此时的皇宫中,君王寝宫贤月宫中,却灯火通明,轮值的侍卫奴才丝毫不敢懈怠,个个精神抖擞,随时听候吩咐。
欧阳千夕进门,秦殇正在批阅这段时间堆积的奏折,秦淮雨却没回褚英宫,而是在秦殇的龙榻上睡着了。
“皇上,深夜召见,有要事?”床上的太子呼吸清浅,唇角微微带着几分笑意,完全不似前几日的噩梦连连,看来他对皇上和郡主,对太子来说,真的很重要。
那太子他,知道郡主就是他已经死去的母亲吗?
秦殇放下走着,走到他身边,“是有一些事情”。
“皇上请说”,他带着几分恭敬,却没有折服。
“观星之术,国师可懂?”
“千夕自幼随师父学辅国之道,观星也在此列,皇上为何会对观星感兴趣?”
“天下还有几人懂观星之术?”
欧阳千夕略微思索,“观星可通命理,知前世因果后世因缘,而且可控风雨布灾祸,涉及之事极为重要,因此观星之术一般为不传之秘,天下懂观星之人,不超过五人,而且这五人除千夕之外,均为世外高人,不轻易出世,不过…”。
“不过什么?”秦殇急问。
“不过,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他也会观星之术,却不是这几人中任何一人”。
“慕容止?”秦殇试探的问道,欧阳千夕微讶,“皇上怎么知道的?”
“果真是他?你可知他是什么来历?”
欧阳千夕眼神闪烁了一下,“不知”,看秦殇一眼继续说道:“看他的年纪,或许是那些隐士高人的徒弟吧”。
秦殇点点头,欧阳千夕仔细观察他的神色,不确定他是不是信了。
秦殇话锋一转,“国师可知道,北方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是什么?”高大的身躯移至窗边,璀璨星空中,最亮的那颗星闪闪发光。
欧阳千夕抬头,那颗最亮的星,他自然之道,那是映证天下最尊贵的人的帝王之星。
“那是紫微星,也叫帝星,此星灼亮,代表天下之主降世”。
“天下之主?”秦殇眼眸微眯,带着几分危险,“听说天上一颗星,地上一个人,朕贵为天子,可当得那颗紫微星?”
欧阳千夕微微蹙眉,“皇上恕罪,千夕只懂星象不懂命理,只能依照天上星盘预测时局,不能映照个人”。
秦殇心中微惊,欧阳千夕竟然都不知道,那慕容止又是怎么知道的?“紫微星周围的七星,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