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围着衣袍转,手伸过去,感受着缎子的触滑,啧啧感叹,“王妃娘娘,你的针线活不错呀,要是你不想进去送给王爷,那不如便宜属下了呗。”
“大晚上的,做什么美梦!”孤帆敲打了一下他的脑袋,他才灰溜溜地跟着孤帆离开,口中嘟囔着,“咋不看你自己绣衣服绣成什么样,要是可以,你也为你们家那个十六做一个这样的……”
冯兮和听着他们的拌嘴声,在门口踌躇许久,终于鼓足了勇气,悄悄地推门进去。
顾时引向来不喜欢被婢女近身服侍,因而,现在,他的房间中,除了他自己,别无一人。
冯兮和抱着衣袍,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她将衣袍悄悄地放在桌子上,就想离开。
可是,她的视线不由往天蚕丝的幔帐中看去,几日没见,也不晓得他恢复得怎么样。
于是,冯兮和不受控制地蹲在榻前,单手托腮,凝望着像是熟睡过去的男子。
帐顶的一颗南海夜明珠在散发着微弱的光,他的俊容若隐若现。
冯兮和这几天也想过了,他如果怪她,不想再见到她,她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等他的伤一好,她就自行离去。
许是受伤的缘故,顾时引仿佛并未察觉到身边有人,安然熟睡。
纵有千般情绪,冯兮和也没有多说一句,她不想打扰到他。
她就这样,看了他很久,像是想要把这些年错过的补回来,怎么都看不够。
直到困意袭上脑海,冯兮和才跌跌撞撞地起身,欲往门口走去。
然而,她还未踏出几步,腰身被人一捞,一不小心地跌到了榻上。
一抬眸,便对上一双如深潭般的眼眸,冯兮和心中一惊,忙想推开他。
“谁准许你走的?”顾时引的身形忽地笼罩住她。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撩人的声线擦过冯兮和的耳畔,“为什么几天来,你都未曾踏入过本王的房门一步?”
冯兮和喉间哽塞,颤着声音道:“我怕我靠得太近,会惹你心烦,我怕你不要我。”
顾时引的眸色一黯,随后,他勾了唇,轻笑道:“在这之前,本王确实打算不要你了。”
冯兮和心一窒,生出几分慌乱,却见他的唇已是温柔地印在了她的额头。
只听顾时引低沉的声音响荡在她的耳边,“但是,既然你自己又送上门来,本王就改主意了。”
“从明天起,本王只能由你一个人照顾,明白了吗?”
对于她,他始终无法真的狠下心。
冯兮和的神思一恍,眼中落下一颗感动的泪珠。
只是,没过一会,她就感觉到顾时引不安分的手,在掀开她的裙子,忙又娇叱道:“喂,你的伤还没好,不要乱动。”
顾时引分外委屈,“你的手不要乱推,不然碰到我的伤口,弄不好,你就要守寡了。”
冯兮和:“……”
短短的一夜悄然流逝,公鸡啼鸣,破晓的阳光没过了云端。
冯兮和起的比鸡还要早,在王府的下人都还在睡梦中时,她已然来到厨房,从笼子里揪出一只老母鸡,拿着一把菜刀想要将它宰了炖鸡汤。
然而,她没有过任何的宰鸡经验,老母鸡一出笼子,就欢快地上蹿下跳,甩了冯兮和一身的鸡毛,鸡爪子还将她的发髻刨乱。
冯兮和伸手,挥去眼前的鸡毛,心中大火。
于是,一大清早的,厨房里就十分热闹了。
冯兮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将一碗鸡汤炖好,兴致勃勃地蹲到房中。
顾时引懒洋洋地睁开潋滟的凤眸,看着她的身影,心道,受了伤就是好啊,这媳妇劳心劳力地照料着他,对他百依百顺,还真是从来没有过的待遇。
他喜欢。
要是这样,他不如每天都受点伤好了。
只是,下一瞬,他就不这么觉得了。
冯兮和将鸡汤搁放在桌上,想起因他昨晚不规矩的表现,差点让他快要痊愈的伤口又裂了开来,很是气恼。
她郑重地宣布说:“王爷,从今天开始,我每天都会来盯着你配合华神医的检查,然后,看着你把药喝完。但是,到了晚上,我就到别的房间去。”
顾时引压根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而是,甚为不满地挑了眉:“你的意思是,本王要容许你每天过来勾引本王,却不能睡你?”
冯兮和的嘴角一抽,都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他的脑子里还想着什么。
她思考着,晚上要不要让顾准来照料,可是,顾准一个大男人,心太粗了。
“王爷,要不,我选几个婢女,晚上来照料你吧?”须臾,冯兮和眨着清冽的眼睛。
顾时引总算是满意些了,他略一颔首,漫不经心地说道:“好啊,但是,记得选俊俏一点的婢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