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思考着用来反驳冯兮和的话。
云长依却善解人意地牵了赵如媛的手,拉了她走到横在门前的来红绸彩带,笑意盈盈地劝说:“今日是善堂开张的好日子,你们两位都是官家小姐,理应和和气气,跟我一起齐心协力地将善堂办好,这么招摇地在门口争吵,岂不是让百姓们说我们的不是。”
而后,她亲昵地挽过冯兮和的手,轻柔地说道:“冯大小姐,既然你都出来了,时辰也差不多了,那我们不如就现在开始剪彩。”
说罢,她将从身侧婢女端来的红漆托盘中取出两把剪子,将其中一把交给冯兮和,然后两人走到红绸上的两朵绢花前,欲要将绢花给剪了。
冯兮和微一颔首,她知道这种形式是云长依想出来的,云长依曾说在开张时,剪了红绸,之后就会红红火火,就出来一探究竟。
赵如媛的双眸绽放出透亮的光芒,往人群中扫视,打了个手势。
待一串鞭炮“噼里啪啦”地再次响过,冯兮和跟云长依便转过身去,动手去剪绢花。
百姓们争先恐后地探过头来围观,他们还从未见过如此新鲜的玩意。
而就在两人转过去后,人群忽地起了一阵骚动。
一个流里流气地痞子从人群中蹿出,他的脸上堆集着猥、琐的恶笑,流着口水,张开一双满是污垢的手,即是向冯兮和所在的方向扑过去。
冯兮和回过头时,发现他离自己不过只有几尺的距离。
赵如媛没有丝毫顾虑,只等着看等这个痞子碰了冯兮和以后,冯兮和嫁去裕王府,还能如何作威作福。
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了自己的妻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恶心的痞子搂抱,更不用说,像裕王爷那种具有强烈占有欲的男人,只怕以后,他对冯兮和再也喜欢不起来了。
云长依稍微侧过身子,面上带着些许惊慌,眼帘却是垂下的,借此掩盖眸中的冷笑。
“冯大小姐,莫非这位是你的旧识?”她略作诧异地问道。
经她这么一说,其他人看冯兮和时,也带着几分揣测的眼神。他们早就听闻冯兮和跟城中的地痞流氓关系不一般。
难道她还和他们之中的某些人互表过心意?
所以,这个痞子一听说她要嫁人,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冯兮和不答,她的眸光立刻变得凌厉,冰寒如刀,往后退了几步。
而当暗处的远影想要冲出来时,只听“咚咚咚”的锣鼓声传来,有人蹿过来,在痞子的头上敲打了数下,打得痞子晕头转向的,一下子就偏了方位,往另一边倒去。
“啊——”
赵如媛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她没有做好任何防备,就已被痞子给抱住,两人往后倾倒,卷了落在地上的红绸,滚了几圈,纠缠在一起,难以分开。
冯兮和瞥向赵如媛,说道:“赵三小姐,这痞子对你的感情貌似好到难舍难分的地步,而且,他又碰了你,不如改日让他上门提亲好了。”
红绸似将两人捆在了一起,赵如媛闻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恶臭。
她忙着推开痞子,却怎么也推不开,只能边呕吐,边呜咽地哭道:“你快点给我滚开,不然,我大哥和父亲绝对会杀了你!”
痞子也很为难,他双手抱着赵如媛,被束缚住,根本没办法去扯开红绸。
赵如媛只好叫其他的伙计过来,帮他们将红绸一圈一圈地解开。
冯兮和不理会在地上哀嚎的赵如媛,已望向拿着铜锣的少女。
钱绯绯身着鹅黄色的裙裳,楚腰卫鬓,站在人群中,格外出众。在她的身边,跟着一位手持檀香木佛珠,身穿红袈裟,看起来高深莫测的僧人。
“我本来打算趁着今日这个好彩头,代表东盛钱庄来捐款的,没想到竟然看到郎情妾意的一幕。”钱绯绯不屑地瞄了眼赵如媛,随后,就将铜锣丢到一个跟班的手中。
“赵三小姐跟这痞子即是心心相印,本小姐也不好打扰他们。”冯兮和上前一步,说道:“钱老板心系宁国百姓,有需要时,可以出来积极响应,这是大善事,钱大小姐可先随我进来。”
钱绯绯也不再跟赵如媛计较,应了声后,提步跟过去。
而她身边的那位僧人没有进去,目光在云长依跟墙面上的平安符之间徘徊,眉心微锁,眼中透露着一抹忧虑的神色。
“两位施主,且慢。”忽然间,他出言将冯兮和跟钱绯绯叫住,声音空寂悠远,似来自远在天边的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