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跟你一起来学校小树林里看枯树的那天,再后来,我都没有再见过她了。”
我的心一沉,止不住地想起庄述那张虽然英俊但扭曲可怖的脸。他就算再没人性,也不至于伤害自己的妹妹啊。
谭晓悦听不到我说话,在电话那头喊了我好几声,我才勉强应她一声,“我知道了,我先挂电话吧。再见。”
“等等。”谭晓悦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天星,如果你把我当朋友,能不能告诉我,你这些天都干什么去了?”
就算我把谭晓悦当朋友,但这么可怕的事,要怎么跟她一个女孩说?我胡乱地摇了摇头。又突然想起我们是在聊电话,谭晓悦看不到我的动作。于是我说:“真的没什么事情发生,你不要再瞎猜了。”
“那好吧。”看得出来,谭晓悦是个一点也不婆妈的女孩,见我不肯说,也没有再追问。她问我:“要不要我找几个人,去打听打听庄琼的下落?”
“不用。”我马上拒绝谭晓悦,“我会自己打电话去找她。”如果让谭晓悦去查庄琼,万一招惹上庄述这样的恶魔,恐怕又要害了一个女孩?
“真没劲。”谭晓悦说:“我把你当朋友,你却对我遮遮掩掩的。”
我有些无奈,却不能跟她解释。
谭晓悦突然说:“天星我跟你讲件事,就是那棵一夜间枯死的树。警方好像查到什么线索了,说是有人动过那棵树的根部,才会突然死掉的。他们现在正在全力地查是什么人动了树。我猜啊猜,动树的人,会不会跟小可自杀有关?”
如果警方真的查到了这些线索,肯定是保密的,又怎么会对外公布?我勉强笑道:“你又是从哪听来的八卦谣言?警方查到的线索,肯定不会向外面的人透露半点的。”
谭晓悦顿时有点得意,“局里面,我认识人。”
“哦。”我立即问:“那局里的人有没有告诉你,除了发现有人动过树根,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线索?”
“暂时没有其他线索了。”谭晓悦问我:“怎么你也对这些事好奇吗?”
我说:“这种新鲜八卦事,谁都会有点好奇的。不说了,我有个电话进来,先挂了。”跟谭晓悦道别后,我接听新来电。
那头是陌生的男人声音,他这样问我:“天星你怎么样了?手心没事了吧?”
“你是谁?”我立即警惕起来,九越灵他们应该不会随意把我受伤的事告诉别人的。这个人怎么会知道我手受伤了?
“你不记得我?”对方好像有点失望,声音都淡了下来:“也是,从来只有我接受你的帮助,可是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你。”
“你是,王子墨?”我有点不确定地问。
电话那头马上说:“我是不是应该是高兴你终于想起我来了。”
我去啊,对方是不是以为老娘受伤刚醒,智商没睡醒?
王子墨的声音分明不是这样的。我记得他的声音,像拉大提琴的声音,很深沉很忧郁,又带了点点磁性,很容易让人着迷。
“不对,你不是王子墨。”我故意说:“听声音不太像,你是陆凡对不对?你看我,一点记性都没有。”
电话那边好像没料到我会突然这么说,他好一会才回答我,“好吧,我是陆凡。我以为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这是哪来的骗子?这种骗人招式已经过时好几年了好不好?我在心底冷笑,不知道这个骗子想骗财还是想骗些什么?
我问他:“你都很久没联系过我,怎么突然想起打电话给我?”
“我想见见你。”
终于来到正题上了,我很快说:“你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跟我谈吗?”
“我必须和你当面谈。”
我问:“那我们约在哪里见面?”
对方说:“明天中午十二点,江城大学附近的明月新饭馆,我等你。”
这个骗子还挺聪明的,时间选在白天,地点又选在人来人往的饭馆,好降低我的戒备心。
我马上拒绝他:“我还在医院养病,去不了学校。要不你来医院找我。”
“也行。”对方连犹豫都没有就说:“你告诉我是哪家医院,我明天去找你。”
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听起来这人不太像骗子啊?我很确定他既不是王子墨也不是陆凡。可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刚刚电话里说,我帮过他。我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我到底帮过谁了?而且,寻找恩人,不应该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吧?
我干脆问:“你到底是谁,你找我想干什么?”
对方似乎愣住了,好一会才说:“果然还是骗不了你。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你不一定记得我了,但我认识你。”
“不用兜圈子。”我问:“你先告诉我,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