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说:“阿轩啊,你还是个学生,就算你要处对象,可是一次要一万块钱也太多了。这年头社会太乱,你一个学生,这么多钱放在身上很不安全。再说了,我上个星期才给过你五千。”
刘智轩很不满地说:“妈妈,我们家那么有钱,一万块钱不就跟在牛身上拔根毛那么简单吗?当年姐姐读的那个学校,一年学费少说也要二三十万,我现在管你要一万块钱,你却推来推去的,你就是偏心姐姐。”
“小轩,不是妈偏心谁。就算咱家有钱,可是你现在还在读书,你爸爸年纪又大了,赚不了几年的钱了。小欢的住院费每个月都是一笔大开销,可不比当年她读书的时候轻松。你要多多体谅体谅家人。”
估计是刘妈妈的苦口婆心让刘智轩不耐烦了,声音提高不少:“你家的存折有多少钱难道我不知道吗?起码超六七个零的,少跟我讲这些有的没的,你就直接一句话,给还是不给。”
刘妈妈着急地问:“小轩,你最近是怎么了?不但是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地要钱,而且一次要得比一次要得多,你是不是碰到什么麻烦事了?如果真有事,一定要跟家里人商量啊,可不能自己一个人扛着。”
“啰嗦!”刘智轩好像挺生气地,大声说:“不给拉倒,我认识那么多朋友,难道还借不到区区一万块钱了?还一口一句说把我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疼,说得比唱的要好听,真到了紧要关头,你们就只顾亲生女儿,我还是得靠自己。”
自古清官司难断家务事,我听得脑袋有点发涨。听来听去只听到一个有钱少爷对妈妈的无赖要求,和没有礼貌的态度,根本得不到我想要的信息。
我无奈地转身走开了。
回到病房里,看到小喜正在给姐姐递樱桃,脸上带着笑容,看样子心情不赖。
我笑着说:“小欢,要不我还是先走吧。你仔细地想想,到底是什么人来找你,什么人要害你,你以后什么时候想说了,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刘佳欢抬头看看我,有些欲言又止。突然又疯狂地摇头,站起来推着我往病房外去:“你走吧,以后都不要来找我。还有,你自求多福。”
“姐姐,你不要这样,曼同学是我的朋友。”小喜赶紧站起来拉开刘佳欢,刘佳欢倒是没有再闹,只是缩在小喜的怀里,肩膀直抖。
我实在莫明其妙,一转头,看到刘智轩满面春风地站在病房门外,估计是刘妈妈最后还是心软把钱给他了。
这个刘家弟弟肯定有问题。
我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病房。小喜追出来送我,不停地跟我道歉。
我说:“你姐姐也不想这样的,我都明白,你不用这么客气。”
小喜松了口气,笑着说:“你真是个好女孩。”
电梯门打开,我犹豫了一下,说:“小喜,你能送送我吗,就送到医院门外面。”
小喜虽然有点奇怪,不过还是毫不犹豫地说:“没问题啊,说来今天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电梯里挤满了人,我和小喜被挤到角落里,我就算有想说的话,也只能憋到出了电梯再说。
就在这时,我发现一双锐利的目光正在死死盯着我,深藏着冰寒,又透着莫明的恨意。而且目光里还有点微小的惊诧。我一惊,在电梯里来来回回地寻找。
可电梯里十几个人,人头攒动,几乎每个人的脸人都是冷漠呆滞的表情,哪里有什么冰寒目光?
出了电梯,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惊出一身的冷汗,大热天的,愣是感觉有股寒意由脚底直串头顶,连毛孔都在急烈的收缩。
我打了个哆嗦,不由自主地抱紧双臂。
“曼同学,你怎么了?”小喜着急地拉过我的手,惊道:“天啊,你的手怎么这么冰?着凉了吗?”
就在这时,那双藏着寒意的眼睛突然又出现了,好像是个中年男人。我朝前追了几步,却没有了他的身影。
“曼同学,你怎么了?”见我没应,小喜又问了一遍,关切地问:“你的脸色有点青,是不是生病了?需要找医生看看吗?”
我摇头,指向大堂不远处的一个大空调,那里正呼呼吹出冒着烟意的冷气。
“可能是空调吹太久了,有点受不住。一会就没事。”
我们出了一楼大堂的门口,我拉着小喜走到一个没有人的拐角处。我左右看看,确定了没人,才小声地问:“小喜,我能问你些问题吗?是跟你家人有关的。”
得到小喜的点头后,我有些急切地问:“你弟弟和你姐姐的感情怎么样?一直都是这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