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青河府中举行小家宴。
中间搭一处戏台,数名戏子人台上铿锵有声地演义皇帝战胜蚩尤的戏,戏里刚好唱到皇帝初遇九天神女这一出。
当今皇上很喜欢这出戏。特别是皇帝向九天神女求法这一段。众人不知道,因为皇上看到这一段,总会忍不住想起过早离世的皇后,他的发妻,当初她引来霹雳救他的场景。
今天是七个皇孙聚会,皇上不来,台上还是唱这出戏。年年听,他们听得耳朵起茧还得听。好不容易熬到唱完,终于传来一声动人的琴瑟弦音,如叮咚泉水,伴着泉水,数名女子身姿婉约逐一登台,如结伴来洗衣的浣洗姑娘。只见五名美女腰如柳,手如水,眼如丝,个个姿色非凡,撩人心动,洗得不是衣,是男人的心。
大哥和二哥看得如此如醉。
一舞毕,身材肥胖,体型巨大的大哥公户笙,坐如仰般,只听他哈哈大笑,道:“虽然四皇叔和六弟长年在军中,但府中的歌舞水平却也不输我的府中。”
二哥公户无量非常白,从头到脚露出的皮肤像擦了粉,他笑道:“这五位姑娘,都是几年前皇上赐的绝色,无论从容貌性情还是到跳舞唱歌,都是一顶一的好,皇上本是想赏给皇叔作侍妾的,没想到被培养成了舞女。瞧,几年过去了,中间那个,眼睛还是像在控诉般,让人忍不住。”
大哥人大声音也大,依旧哈哈笑:“忍不住什么,二弟说话说一半做什么!虽万般好,想来皇叔和六弟知道你喜欢,估计送你眼都不眨一下。”
“大哥莫要嘲笑我,你知道我夫人是什么性情,要真真带回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我的皮就仔细点了。再说,大哥会不喜欢?六弟还没招待呢,你倒让人舞女出来跳舞。六弟肯定不会说什么,不过七弟还小,给小孩子看这些不好。”
“唉,也五岁了,太上皇十岁时就有第一个女人,再过几年就可以开荤了,”想到什么,倾头过去与无量耳语,“只是它为阴阳人,能否行男女事?”
公户无量老实道:“虽有听闻阴阳人,但第一次见,不知道。”
公户苼道:“皇上在我们面前说七弟傻,实则疼爱的表现,若皇上再撑个八年十年,等公户端长大……”公户笙话锋一转,“幸而是阴阳人……”
无量明白大哥话中话,幸而非男,撑个八年十年,否则皇位指不定就是公户端的。真的会这样吗?不考虑只见的儿子四皇子吗?就算不喜自己的儿子,还有一众孙子,不考虑五弟六弟的心情吗?如果真是公户端成了皇上,他们会因此罢手吗?他自己本人能服吗?肯定不能!
公户苼道:“罢罢罢,棋下未过半,今朝有酒今朝醉,二弟,走一个!”
青河去宫中接端过来。当时端在练箭,青河靠在梧桐树边等它。易宫人看见青河王,立马想亲自铺席摆台,点熏烟。青河笑笑地盯他一眼,易宫人如觉兜头一桶凉水,吓得不敢说话,静守一边。端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看过来时见是青河,赶忙上前请礼。
“箭法是一天比一天好。”青河夸道。
“六哥夸奖了。”端奇道,“六哥这个时候来上遥殿,有什么事吗?”
青河笑道:“我们几个兄弟想聚聚,你来吗?”
端也笑:“当然。”
马车内。
端问青河:“哥哥明天就要走了吗?”
青河含笑点头。
“下次见是什么时候?”
“不知道,也许很快,也许很久。”
“你走后,大家可能不会这么聚了。”端道,“人还是这些人,少了一个就不热闹了。”
“这里是不热闹了,可是别处会有更热闹的地方。等端儿长大,走出去经历过了,便什么都懂了。”
公户寻哥与公户止同一程车到了,公户青河和公户端也到了。四人在门口等来了公户阜。一下车,公户阜就责怪着青河:“好歹我也是你哥,你只顾接你弟弟去了,扔我一个人走。”
公户青河忙作揖道歉。
公户端悄悄看一眼公户止,公户止肯定发觉了,它刚想上去和他打个招呼,止先一步进去了。
刚踏入华庭,丝竹声传来。
公户阜笑道:“果然没猜错,大哥二哥早早先甩下我们来了府中。”
公户苼也笑:“六弟府中歌舞好,便急着过来了。六弟不要嫌弃大哥们太不客气。”
青河微笑:“大哥不嫌寒碜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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