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看了杜未景一眼,将手里的水杯放下,“我知道你不想去,可是小雅好歹也是你的妹妹。”
“她身上有辛家的血。”杜未景眸底一凛,冷冷地提醒,“这么多年,我在国外,对你的所作所为不闻不问,现在回来,并不代表我原谅那个女人了。”
“小景,她怎么说也是你后妈……”杜盛昆显然有些底气不足。
“我只记得是她害死我妈。”杜未景抬眸,眼里净是狠厉。
杜盛昆被他看得心悸,慌张地解释,“苗苗的死,跟遥遥没有关系,她已经是癌症晚期了,就算没有遥遥的出现,她也会死啊。”
“十年前,你就是这么跟我解释的。”杜未景嘴角微微扬起,冷笑着说。
杜盛昆无措地看着杜未景许久,苦涩地问:“小景,你这样让杜家怎么完整?”
“你们杜家一家三口,怎么不完整了?”杜未景站起身,转头看向窗外,“你回去吧,我一会还有事。”
杜盛昆迟疑着站了起来,眼里盛满复杂的苦痛神色,几次想像杜未景小时候一样,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父子两人畅谈。
可惜,现在他们之间离得这么近,却像是隔着一道深渊。
“小景,小雅明天的订婚宴设在丽皇酒店,六点开始。”说完,杜盛昆绕过桌子朝门外走去。
直到杜盛昆离开,杜未景的目光才从窗外转移到关上的门,心头一窒,十年了,他还是老样子。
如果当年他肯多解释几句,也不至于他恨了他十年。
杜未景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坐下,桌上摆放的还是十几年前的全家福,照片上,杜未景穿着整齐的警服,一身正气,满脸笑容的苏苗挽着杜盛昆,笑靥似花。
那时候,杜未景刚进警队,杜盛昆还没有遇到辛遥,苏苗刚查出患上癌症。
一家人还信誓旦旦地说要一起面对困难,一起迎接未来,要苏苗好好地接受治疗,一定能好起来,杜家缺了谁都不可以。
想到现在,杜未景猛地伸手将全家福盖到桌上,苏苗临走前消瘦的模样,仿佛历历在目,逼得杜未景喘不过气来。
扣着相框的手,越攥越紧,冰凉的木质相框割得手指疼痛,他也全然不在意。
这时,助理敲门进来,将一份关于最近宇程股市情况的分析书放到杜未景的桌上,“杜总,这是你要的文件。”
杜未景拿过文件翻开,粗略看了几眼,“你先出去。”
“好。”
门再次关上,杜未景合上文件,伸手将倒在桌上的相框拿起放到抽屉里,挡在细碎刘海下的浅褐色眸子,阴晴不定。
重新打开文件,杜未景在满是废话的分析书里挑着重点阅读,很多关于证券交易上的术语他都不是很懂,但还是耐着性子读完。
翻到最后,分析书给出的结论简直就是众所周知。
杜未景将分析书直接丢回桌上,宇程养的都是些什么废物!
就算股票上涨快速是跟孟家和杜家联姻有关,但是也不至于一夜暴涨,接近涨停板。这么明显的有蹊跷,还看不出来!
杜未景皱紧了眉峰,放在桌上的手握成拳头,现在这样,是不去订婚宴,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