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陡坡滑过去,145的身高,35公斤的体重大概相当于耗子那一整包的装备和饮用水,还不至于触动石板的翻转。我稳稳的挪到隔壁,扒拉开表面的掩土层,这里露出来一条石缝,他们应该就在底下!
“耗子哥!猴哥!”我边呼喊着边打手电往底下照亮,心里默默祈祷着他们给点力,千万别沉尸痰底。
等了半天没有回应,我只好再往高处爬了几步,像个壁虎一样趴着,努力伸出头向下张望:
他们没有携手仰泳,但也没被活埋,这下面并不是浓痰深渊。
和凤凰石门里相同的暗箭密密麻麻的倒插在地底,它们刺穿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人,露出锋利的箭头。
……别这样……别这样!我呆呆的盯着他,浑身动弹不得。
他和我同样的姿势倒趴着,却被戳成了肉莲蓬,甚至肠子都挂在外面,那几乎不能说是一个人,那简直是一个破开的柿子!
三年前我被突然叫去认尸,我老爸那张糊成一团脸庞成了我一生的噩梦,我想我再也承受不了类似的刺激了。
我赶紧移开手电的光束,用力深呼吸,平复炸开的头皮,紧抓着边缘不让自己掉下去。
幸好看不到他全是血窟窿的脸,不然保不准我会一头栽下去!
但下面只有一个死人,他是谁?猴哥还是……耗子?从我的角度看不到下面的全貌,也看不出这块深红色的肉泥穿着什么衣服。
我该庆幸浓痰陷阱是如此温柔,林医生执着的自救是如此靠谱。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两个人下去,只有一具尸体,那另外一个在哪里?我伸长脖子,尽力避开烂柿子搜寻其他痕迹,这时我突然看到,耗子专用的手电筒正挂在箭尖上顶着。
心里咯噔一下,耗子死了?
那手电我不会看错的,他一直在最前面开道,用的手电和我们都不同,灯盘特别大,里面灯泡也特别多,开起来像是汽车的大灯似的,而如今它就静静的熄灭着挂在下面。
冬煌队里的手电筒上都用红绳拴着一把小巧的桃木剑,我知道那是辟邪纳福用的,所以那个总爱骂骂咧咧的耗子应该能避开祸险,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死掉啊!
我揉揉眼睛摈住呼吸,又把目光落到尸体上去——血水污染了他烂成布条的衣服,我隐约看到他露出的莲蓬后背上,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图案。
耗子的背上纹了只老鼠!我赶忙按照印象中的那个纹身形象和眼前的尸体进行对照——虽说血肉模糊,还有碎布片的遮挡,但大概形状应该是没错,尤其是那一条细长的鼠尾巴,避开了暗箭的穿透,从衣服裂口的缝隙中伸了出来。
是耗子死了!
完全没法接受……好大一会儿我都没缓过来神,我带着哭腔呼喊着林医生,忍住恶心倒爬回去找他。
他说的果然没错,我确实没有实力自己往下走,我只是个儿童外表的普通青少年,连耗子这样专业的地下工作者都死了,我何德何能靠自己逃出生天?我甚至不敢用手电打亮前方的情形,别说走到最后,我连走出石廊的胜算都没有。
“他们死了?”林医生正大字型平躺着。
“死了一个!死的好惨!”我一张嘴就几乎哭了出来,正准备描述耗子的尸体,突然我浑身一个激灵,警觉起来:不能让他知道耗子的死!
尸体就一个,猴哥应该还活着,如果他知道死的是耗子,那么他和猴哥就是同一股势力往下走,我的存在不仅没有合作价值,更是个拖累,他不会让我好过的。
“谁?”
“猴哥死了。”我立刻改了口,“前面的陷阱全是暗箭,你的同伙孙大圣被戳死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死透了?”
“对!像个烂柿子,你救不了的。”
“另一个呢?”
我加强了自己的语气:“他身手了得,应该逃出去了,尸体肯定是猴哥的!”
我想他才不会这么轻易就相信我,停顿了一下,我想起来猴哥在腰上是藏了一把手枪的,我看到他在凤凰石门前的那个瞬间亮出来过一秒钟!
“我在尸体上看见一把手枪,可我们队里的人都没有枪啊,所以我想那会不会是你们……”
“行了,我知道了,找个地方捆绳子,我上去再说。”他呼了一口气,不让我再继续念叨下去了。
脑子里乱成一片,我甩下一捆长绳,抓起绳头半蹲在翘起的石板顶端。能固定他往上爬的地方只有凤凰石门了。我腾空一个猛扑跳到门口坚实土地上,这里最近也最安全,我需要好好理清楚其中缘由,和这些诡异寻宝者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