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然和那男人只隔着几片薄薄的木板,我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外面儿那男人的衣着打扮,还有他的动作。欣然此时显然也很是紧张,她的呼吸很急促,肩膀倾斜,应该是背过一只手,摸向了自己腰间别着的一柄小匕首。
尽管我们都不愿相信,但是外面儿那个人明显已经发现了屋里的林欣然。
僵持了几分钟之后,屋外那人竟然突然将白蜡烛放在了地上。紧接着,他竟然离开了。
这是为什么?
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欣然也愣了一会儿。如果这人是不想树敌,自己主动想要放弃这个小庙,那他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另寻一处别的庇护所?而且,那人既然懂得用白蜡烛来辨别阴气最弱的地方,那他为什么要将如此珍贵的白蜡烛留在林欣然的小庙门口?
不过不管他是为了什么,我都希望欣然能够换一个地方。欣然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但她还比较犹豫。在小庙中踱步了两圈之后,欣然最终还是重新坐下,并没有离开。现在已经过了中午,距离天黑没有多长时间了,现在再去另找一个庇护所的话,一是时间方面来不及,二,欣然也没有那么多精力了。
既然要留在这,那就只能更加小心。
很快,天渐渐暗了下来。高街里的黄昏来的比正常地方都要早上一点,而且天也不是一点点黑的,而是好像一瞬间就暗了下来。
天黑之后,外面人走动的声音越来越少,看来参赛的几个人都不傻,全都找好了庇护所。我听到欣然悄声的将小夜唤了出来,让小夜守在自己后面,她则小心翼翼的盯着庙宇门口。
大概到了晚上六点左右,镜头突然一晃。我看到欣然坐在一片木板后面,抬手指着木板外低声说道:“街上有个人。”我心中一颤,想到莫不是那个男人又回来了?从木栅栏的缝隙处往外看过去,街上果然有个人爬了过来。
那人身上漆黑一片,就连脑袋和双手都是黑乎乎的,仿佛刚从煤炭堆里洗了个澡一样。看到他的第一秒我还以为是传说中麻风病人的鬼魂,但是很快我就意识到这是个活人——他的脖子被人割了一道,不停的往外流血。
脖颈上的伤应该是伤到了大动脉,尽管那人用一只手拼命护着脖子,但也止不住汹涌而出的血。
他爬过来的这一路都形成了一条猩红的血痕,看样子这人只剩一口气儿了。可一个濒死之人,为什么要拼尽最后一口气往这边爬?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是要出事。就在这时候,我听到欣然倒吸了一口凉气,镜头转动了一下,我看到了那个人的一双脚。他的裤腿高高隆起,裤子里面好像裹着一条条木刺一样,将裤子撑成了奇怪的形状。
此时,那人已经不剩多少力气了,可他还是拼命往这边爬。眼瞅着她离欣然只有不到三四步了,欣然有些害怕,微微往后一撤身子。她脖子上那个摄像头一转,我看到了小庙外的地面上,插着的白蜡烛!
看到白蜡烛的一瞬间,我的脑袋里嗡的一声,头皮立即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