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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次老鼋学奸了,不等杨树林靠近就又把他甩了出去,砸在工棚的墙上,将铁皮墙砸得塌出一个大窟窿,阴差锁也终于断裂,化作阴气消散,杨树林不知被抛到了何处。
但就在杨树林被甩出工棚的瞬间,他已经把黄泉刀甩向了吴擘。
吴擘早已蓄势待发,见状飞身抓住长刀,趁着老鼋头部甩向一边,脖子处空门大露的机会,全力挥刀,向它脖子和甲壳连接处猛砍了下去。
噗嗤一声,血浆飞溅!
尽管老鼋脖子粗壮,可黄泉刀锋锐无比,又有吴擘这样的高手全力施为,自然一击奏效。
三尺刀刃全都切了进去,顿时将它的脖颈砍开了大半,只剩不到三分之一的皮肉仍连在上边,伤口处血浆狂喷,犹如泉眼喷涌!
老鼋一声呻吟,硕大的身躯凌空而起,翻转了两圈才重重砸在了坟坑边的冻土上,轰隆巨响震得整个工棚接连晃动,好像要倒塌一般。
吴擘不给它任何机会,紧追过去又是一刀!
这下老鼋的脑袋终于化作了滚地葫芦,骨碌到了刘山宗脚下,被他狠狠一脚又给踢了回来,滚到坟坑里不动弹了,那巨大的身子也趴在坟坑边上,断颈处血浆如泉,竟汇集成了水流淌回了坟坑中,腥气扑鼻。
众人全都松了口气,杨树林此时也一瘸一拐的从外边钻了进来。
吴擘见状问道:“腿伤了?严不严重?”
杨树林笑了笑:“没啥大事,崴了脚脖子,一会儿就好了。老师这一刀真够猛的,脑袋都剁下来啦,我还琢磨,这家伙一刀两刀恐怕弄不死呢。”
“它要是再不死,咱们就得有人出事……”吴擘显然也是心有余悸。
两人说话的工夫,老鼋尸身上阴气袅袅,不停的上升消散,壳里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了下去,淌进坟坑里的鲜血也都渗进了地下,只留下满坑殷红的血迹,看起来颇有些触目惊心。
刘山宗扶着刘希东走了过来,刘希东道:“亏得树林够奸,刀也好使,加上小吴眼疾手快,要不今个咱们非得撂这块不可,这老鳖怕不得有个三四百年的道行,比我年轻时弄死的那只还大。”
杨树林不免好奇,今天是他们四个合力才算把这家伙收拾了,当初刘希东又是怎么独力斩杀老鼋的:“姥爷当初也费了不少事吧?你咋弄死那只的?”
刘希东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你小子又想套我老底,滚一边去。还不赶紧收拾收拾,收拾完了快点撤退,这破地方死冷寒天的,想冻死我老人家啊?”
杨树林撇了撇嘴,心里叨咕:“不说就不说,你以为你不说我就猜不到了?看你着闪烁其词的模样也知道,当初要么就是用了什么不光彩的办法,要么就是丢了老脸!”
他嘿嘿一笑,捡来两把铁锹丢给刘山宗一把,当场就想把老鼋给埋了。
可不等他俩动手,刘希东就瞪着眼珠子吆喝:“哎,你俩要干啥?”
“还能干啥,你不是让打扫战场么?”
“就这么打扫啊?你们两个败家玩意儿!”
杨树林不满:“那咋打扫?这玩意儿的阴骨就是它的壳吧?这么大,咱还能往回搬?”
“蠢材,你不会把壳撬开看看呐?”
杨树林愣了愣:“这么埋汰,撬它干啥,还真当是龙子的壳了?里边有定风珠、避水珠?”
刘希东抬手搂了他后脑勺一巴掌:“让你撬你就撬,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见杨树林吃瘪,刘山宗和吴擘竟都忍不住窃笑,杨树林拿吴擘没辙,却不会放过刘山宗,冲他翻了个白眼:“笑啥,你以为能跑得了你,过来,搭把手!”
杨树林本来想把老鼋的石壳拖上来再撬,可二人试了两下,也不知是这东西太沉还是卡在了坟坑下的洞里,任他们使尽力气,石壳愣是纹丝不动。
无奈之下,杨树林只得跳进坟坑里,拿黄泉刀把它从中间片开,又费了很大的事,才把上盖翻了过去,刮了刮壳上挂着的干瘪皮肉才看到,壳里边竟然鼓起了一排鸽蛋大小的疙瘩,就像是珍珠蚌壳里附着的珍珠,只不过不是成片聚在一起,而是组成了一条弯弯曲曲的线。
杨树林有密集恐惧症,看着这一排大疙瘩就觉得恶心,皱眉问道:“这是啥?珍珠?”
刘希东的一张老脸已经乐开了花,说是满脸褶子放光芒也不为过:“这是鼋珠啊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