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姜辛生下双胞胎之后,每月大姨妈造访的时候都会痛得直打滚。
“夫人之前流产没有好好调养身子,底子虚得太厉害,所以才会每次都这般疼痛,这个没有办法,只能慢慢调养。”
“怎么慢慢调养?不管用什么药材吃什么补品都没问题!”
席堇年想起姜辛每个月痛得脸色苍白直冒虚汗的样子每每都心疼得不得了,可是就如同她怀孕生产的痛苦一般,他没有办法代替她去痛。
头发灰白的老中医好笑地摇了摇头,行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为了老婆痛经这么紧张的男人。
“用不着什么太名贵的药材,就是得按着方子吃药,平时再适量吃些温补类的食物,少沾寒凉就行了。”
席堇年把大夫说的话都认真地一条条记下来,简直比上课记笔记还要认真。
看着他这样子,老中医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方法是没什么稀奇的,但是你们现在这些小年轻都吃不得中药的苦,温补身子这事重在持久,也不知道尊夫人能不能坚持的下去。”
“苦?”
席堇年一听顿时停住了,他最怕姜辛再吃苦,她受的苦已经够多的了,如果可以,他真希望把所有痛苦都替她一起承受了。
中药有多苦,在姜辛喝第一碗的时候席堇年就见识到了。
那不只是苦,闻着就有一种催人作呕的效果,又是臭又是苦,简直要让他当场吐出来了。
“我们不吃了,这种东西怎么咽得下去!”
席堇年一把夺过佣人熬好的中药,嫌弃地捏着鼻子。
姜辛被他给逗乐了,盖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良药苦口,不吃药身子怎么能调理好?不就是一碗中药吗,没关系的。”
席堇年抿着嘴看着手中一碗黑乎乎的药汁,一想到姜辛每天要喝两碗这个玩意,他就浑身难受。
“我去问问梁大夫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调理,这个太受罪了!我说过不再让你吃一点苦头的!”
他固执地端着药碗要去倒掉,却被姜辛柔柔地握住了手,脚步再也挪不动了。
“堇年。”
她疼得脸色苍白,嘴唇看起来没有一点血色,仿佛一碰就会破碎的瓷娃娃,然而她就这么抬头看着席堇年,却让他的视线没办法从她身上移开。
“不用了,痛经其实不是什么大毛病,况且当年是我太没用,没能保住那个孩子,现在身体的疼痛和中药的苦,就当是我为那个孩子赎罪了。”
姜辛的语气很平静,甚至带着安抚的意味,然而席堇年听了,一米八几的老爷们,眼泪却瞬间就飚了出来。
姜辛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会让他有这么大的反应,顿时也愣住了。
“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我没能保住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还害得你每个月都这么痛苦,我……辛辛,你打我吧,你狠狠打我吧!”
在外人面前高不可攀的太子爷,此时却跪在姜辛的床边哭得像个孩子。
姜辛也很无奈,不知是怎么了,从她生完孩子以后他愈发敏感,看不得她受一点委屈,有时候她自己都会觉得太小题大做了。
“你对我真的很好了,堇年,我们以后好好的。”
虽然还在痛经,姜辛却不得不先安慰这个大男孩,心里想着:以后可不敢再提那个孩子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