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桑夏说话的声音,张桂芝在穿在身上的围裙上试干净手,拿起搁在桌上的手机转身朝厨房走去,转身前目光不经意间朝沙发上的人影落去,脸上染上一抹欢喜。
“对门家的今天在咱们家吃饭,我怕招待不周,邻里间的就多准备了几样。”玻璃移门闭合将偌大的空间隔绝成了两个世界,张桂芝眼睛一刻没离过端坐在沙发上人的身影上。“要做饭了,还有事吗?”
桑夏随便扯起几句,挂了电话有些烦躁地搓揉了几下乱成一团的头发。
如果说,她刚才还算称得上有事,但现在,人都已经坐在她家了还会有什么事!再怎么样两老也不是个糊涂的,不可能什么人都随随便便就让家里领。桑夏只能在心里尽量往好处想,如是作着心理安慰。
桑家。张桂芝在厨房里忙的不可开交,她也是刚才才知道,隔壁的李婶儿原来不是对门家的主人,此刻坐在她们家客厅里的这位才是她们真正意义上的邻居,李婶儿只是负责他的日常起居。张桂芝活了这么久,第一次不是从电视上看见家里有专人伺候的人家。
李婶儿不在,这顿饭全凭张桂芝一人张罗。抽出一把干净的勺子从锅里舀了点汤。张桂芝尝了咸淡,不由得点了点头。做了这么多年的饭积攒下来的经验还是不少,在做饭这方面她还是有几分自信。
坐在沙发上的人端着上半身,双手抱臂,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陈设简单,没有过多装饰,摆在房子里每一件物品,大到各类家具电器小到盆栽器皿,无一不是样式简单重在实用。
这倒是挺符合她的。
心里作出简单评论。视线再一偏移,先后落在两老身上厨房里的人影闪动,自打他进了这屋就没停歇过。
桑国立上身压得极低,两眼盯着桌上的棋盘,脸恨不能就贴在棋盘了。
“果然是不能小瞧了你们年轻人,下得一手好棋啊!”身子有了动作,终于在棋盘上移了一步棋。“小沈,有空常来玩。”桑国立棋逢对手,难免热情了一些。
沈岸不动声色收回视线,客客气气地应了一声,既没答应也没拒绝。看了一眼棋盘上的变化,只这一步棋,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却是蕴藏极大玄机。
步步为营,只几步棋的功夫,局面扭转,桑国立啧了两声,朝着大腿连拍了几下,恨不能重回几分钟前。“不应该啊......不应该啊......”此刻更是移不开眼,视线仿佛黏在上面一般。
沈岸勾唇,“桑叔叔,不知道方不方便借用一下洗手间。”站起身对着近乎缩成一团的桑国立说道。说实话,他棋艺不错,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他从小就被老爷子拉着参悟棋技,若不是刚才有意放水,这盘棋不应该持续到现在。
桑国立额前急得直冒虚汗,头都没抬,“方便的很,你随意!呦,我看看......”对着棋盘又是好一阵研究。
无论是同沈公馆还是同对门的房子相比较而言,空间本不算大的洗手间,此时被沈岸往这里一站立时就显得逼仄不少,刹那间就让洗手间看起来满满当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