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行还坐在餐桌前,并没有动。
我有点慌了,不知道是当做没看到他出门,还是过去问问他怎么回事?
他这么敬业的人,不可能说不上班,更不可能故意迟到,而且早上回来的时候,他的情况是有些糟糕的,是不是昨晚出了什么事?
那他昨晚去了哪里?又会出什么事呢?
我差不多就是这样,心里想了一大堆,但是当着他的面却一句也说不出来,所以最后还是萧闵行先开口。
“过来,我们聊聊。”
我直觉反应就是:“你今天不上班?”
他竟然跟我解释:“你忘了那是我的公司,可以自由安排时间。”
好吧,我诚慌诚恐地把画具放在角柜上,走到餐桌旁坐下。
他指着盘子里的煎蛋和面包说:“先吃饭,饿着的人脾气不好,会打断我们交谈。”
我去,他不会是在说自己吧?我就是饿死也比他撑死的时候脾气好,真好意思说出口?
当然,腹诽是一回事,饭还是要吃的,况且我真的也很饿。
尽管在他的注视下,食不知味,但还是都塞了下去,然后擦好嘴巴,正襟危坐,等着他的伟大言论。
其实我心里早就明白,说是聊聊,不过是他订规矩我听着而已,我没有说话权,所以也就根本谈不上聊。
他也没有过多费话,开门见山问:“昨天那副画是谁送你的?”
有点像审讯,不过这样的问题昨天就应该说了,他能等到现在也是奇事,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他连知道是谁送的都不知,只瞄了一眼那画就让我撕了,这也是让我昨天跟他撒泼的原因。
“一个同学。”
“什么样的同学,多大了,做什么的?是男是女,他为什么要送你画?”
我咽了一下口水说:“你不是在跟我聊,你是在审案。”
毫无疑问,萧闵行刺我一眼,语气没变:“说。”
“叫叶光,男的,十六七岁吧,不知道做什么的,听说智力有问题,只会做这些简单的画。”
他紧绷的表情终于松了一点,瞄了一眼桌子的腕盘说:“收拾东西上班去。”
大爷的,这哪里是聊天,你直接问我不就得了吗?弄的这么正式,这么吓人,然后就这么轻声细雨的结束了,真的越来越搞不懂他了。
直到两人都坐进车里,我都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像是做梦,而眼前的男人不定还憋着一肚子气在哪儿等我呢?
临下车前,他又突然开口:“不要轻易接受别人的东西,有很多人都是不怀好意的。”
我点头,莫名觉得这句话有些暖,所以从车上跳下来的时候,就顺带问了他一句:“昨晚你去哪儿了?”
他愣了一下,沉着声音说:“家里。”
“啊?家里?那我怎么没看到你?”
他鼻子里哼了一声:“你睡的像猪一样,当然不会看到我。”
听到这句话,我就出了一声冷汗,感情他一夜没睡,也没出门,中间还回到房间看看我的睡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