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陆依姗,真的难以描述自己心里的感受,就是那种明明想上去直接撕了她,偏偏又要装斯文笑脸相迎的样子。
所以她有时候也会出现在我的画里,穿一身绿,像个虫子一样令人讨厌。
正在我极力想把她的样子更丑画一点时,却听到一个声音在头顶说:“你能把名字写给我一下吗?”
竟然是那个智力障碍男孩儿,他十六七岁了,个子已经长成,站起来比我还要高一个头,而且他外表其实长的挺帅的,再加上家里有钱,穿着也都很得体,如果不是整天呆坐着,大概没有人会想到他脑子有问题。
并且他说话很好听,带着男孩儿青春期变声后的沙哑,又沉沉的,害的我竟然有一点点失神。
他把一片纸放在我的画板上,眼睛看着我的眼睛,很干净清透。
我赶紧问了一句:“我的名字吗?”
他点头。
当我把字写好递给他的时候,他轻声说:“我是叶光,树叶的叶,光亮的光。”
说完,很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我还没从他的话迷瞪过来,他却又站了起来,手里捏着一张刚从画板上取下来的纸,径直向我走过来。
“送给你。”他说。
那上面是一个女孩儿的侧影,线条也很简单,只有淡淡几笔,但是分明勾勒出了所有神韵,最重要的是那个侧影的角度刚好是从他那里看过来的,而且画纸的边角处还写着我的名字。
我有点受宠若惊,看着眼前的画,已经无法表达心里的震憾。
或许他根本就没有问题,无论是我们两人的对话,还是他画里的内容都是无比正常的,之所以人们会那样说他,大概是因为他常常不说话的原因吧。
我不知道自己这么想是不是对的,但是看到他转身走开的样子,真的难以掩饰自己心里的快乐。
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你认为的智障,也许只是人家不想跟你说话而已,我很感谢叶光能向我开口,还送我这么一副画,我甚至在心里想好了把它裱好,挂到卧室的床前,我要提醒自己,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心里的风景。
可是萧闵行一看到那副画就怒了,眼神阴冷的好像里面装了颗黑色的冰球。
“哪儿来的?”声音也不好,连车都没启动,就停在路边,紧紧盯着我的问。
我觉得他真的太小题大作,无理取闹了,所以就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回他道:“一个同学送的,怎么了?”
“撕了。”
我怪怪地看着他,觉得这个人不是有病吧?他都跟别的女人恋爱了,还是在有老婆的情况下,而我只是收一张同学的画而已,他凭什么发这么大火?
为了怕他突然袭击,我把画护在怀里,人也往坐位边靠了靠,尽量离他远一点。
他没有硬抢,却下了最后通牒:“要么撕了画,要么你下去,自己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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