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呢?昨晚的事?”
“嗯。”欧阳灿点头。
咖啡好了,她拿过来。
“早上林方晓给我电话,说他们一晚上没睡。”白春雪叹口气。“听他情绪不好,我也敢问。我其实挺想问问的。”
“我也是。刚才去传达室拿报纸,看见老潘和小戴出门,就打了个招呼……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欧阳灿捧着咖啡杯,深深吸了口气。
“我看你精神也不好。大家都不像是案子有重大突破的反应,倒像是……被打了一顿似的。”白春雪说。
欧阳灿喝了口咖啡,说:“形容得对。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感觉。怎么说呢,就觉得堵得慌。”
白春雪看了她,没出声。
欧阳灿靠在她办公桌边,“从理智上来说,当然做了违法犯罪的事必定要受到惩罚,可是……”
“毕竟文明社会进入到现如今这个阶段,同态复仇是不被允许的了。何况这也远远超过了同态复仇的限度。我觉得你是办这个案子接触得太多了,或者跟你认识嫌疑犯有关系,你很难完全客观地看待这个案件。”白春雪说。
“我给你这种感觉吗?”欧阳灿转头问她。
“你要知道,仅仅昨晚嫌疑犯被抓现行的这一宗,就是实打实的故意杀人罪。丁在中经抢救无效死亡,如果查证那天的车祸也是他做的,车祸中还有其他无辜死者……你退出来再看一看,这是一个多么完美的连环套。一个接一个,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了这么多起案子,这个人的执行力是非常可怕的。”
“可是你有没有觉得,如果只靠他自己的话,这未免太……太能干了。”欧阳灿说。
白春雪想了想,摇摇头,说:“这就看林方晓他们的了。他的口供和现有的证据是否能成为完美的证据链证明这起连环杀人案就是他做的,就看他们了。”
欧阳灿慢慢啜着咖啡。
“回头不管是谁做这个案子的公诉人,工作量可大了去了……给曾悦希做吧。这活儿给他比较合适。”白春雪顺口道。
欧阳灿没吭声,白春雪戳戳她腰。
过了一会儿,她才说:“他要做公诉人,那鲁海生找谁做辩护人合适?”
“这案子要办成铁案,玉皇大帝来做辩护人也是斩立决……不过是他的对手的话,唐恩窈吧。”白春雪说。
欧阳灿点了点头,她抓过手机来看了一眼,叔叔婶婶在机场发了自拍。她笑笑,逐一点开看,其中有一张合影,除了叔叔婶婶还有她父母,以及夏至安——这家伙站在后排,个子比所有人都高,双臂伸展开,像是护着这几位老人,笑的无比灿烂……她轻轻嗤了一声,把照片给白春雪看,说:“我叔婶今天回武汉,瞧这临上飞机还这么开心。”
白春雪看了照片一会儿,问:“你有没有觉得,夏老师很像你们家庭成员了?”
“有啊。不知道他有什么天分,跟老人相处太有本事了。我就没听说谁不喜欢他。”欧阳灿说。
“也许从小跟老人长大的吧?不过我看过一篇文章,说这类小孩其实比较容易有心理问题……容易形成讨好型人格。”白春雪笑道。
“他那张嘴!讨好……我跟你说,师姐,要不是故意伤害要判刑,我真是不知道会把他打成什么样……”欧阳灿白眼要翻到额头了。
白春雪笑着说:“快接电话吧。”
欧阳灿看了眼来电显示,忙接听,说:“恩窈姐姐,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