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铁然没想到李叶白这么大的反应,一时有些发愣:“我在和你说船上的制度。“
“制度?”李叶白反问一句,然后鼻子里哼了一声,继续说:“昨晚,你和黄大副喝的跟死人一般,你们不醒,就怪我头上,这就是你所谓的制度?”
“我们不醒?你可能是想逞能,所以才不叫醒我们的吧,这样,不就是显出你的能耐来了吗?”孟铁然反驳道。
要搁别人这样和自己顶嘴,孟铁然早一个大嘴巴子扇过去了,但是,他昨天看见了李叶白的身手,好像会武术一般,若是动手,自己占不了便宜,另一个,他也怕真把李叶白惹急了,将这个事情传到公司里面去,虽然张经理向着自己,但他也不过是管理渔船的小官,公司里面自己不认识的权力大的人多了去了。
“孟船长,你若是要找事,就请明说,不要找理由,你也找不到,只会让自己难堪罢了。”李叶白听见孟铁然还在狡辩,就冷冷地,开门见山地说。
舵楼里的气氛一下就紧张了起来,黄少良此时也从铺上起来了,探出了头,瞪着李叶白。
萧子豪脸上的神色也很紧张,他知道孟铁然这是要倒打一耙,如今这情势,弄不好就会冲突起来,面对船长,他还真有些打怵。
打了船长,事情就严重了,李叶白打了黄少良和曹友,只不过是伙计之间打架,顶多受顿批评,若是打了孟铁然,那就是抗上,那就变成了不是孟铁然走,就是李叶白走的局面。
一个船长,若是被伙计打了,那肯定是没面子再领船出海了,也压不住伙计了。
孟铁然看见李叶白的表情,知道这小子实在是倔强,根本就不会给自己台阶下,他脑中在疾速思索,该不该和他撕破脸呢?
若是软了,不但萧子豪谁的会小看自己,就连自己的心腹黄少良也会低看自己,这是他万万不能容忍的。
若是撕破脸,自己从哪一方面都得不到好处,眼下不一定能打过这小子,自己喝醉误事的事情也会传出去。
孟铁然权衡一下利弊,脸色忽然缓和了下来,打了个哈哈,说:“小伙火气就是壮,我也是为你好,以后到别的船,再有这样的事情,不就知道怎么办了吗?忠言逆耳啊,你既然不愿意听,我也懒得说。”
说完,孟铁然仿佛很无奈的样子,背着手,走进了船长室。
他毕竟是老狐狸,既然李叶白不给他台阶下,就自己找了台阶,好像是他用长者的身份劝告李叶白,而李叶白蛮横不懂事似的。
李叶白看见孟铁然就像演戏似的,一会就变了态度,心里非常鄙夷,就也不再说话,转身掌舵去了。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又是李叶白和萧子豪的班。李叶白先上来了,此时,黄少良出去上厕所,舵楼里,只有他和孟铁两个人。
“小李,你尝尝我带的咸菜,地道的渔家风味。”孟铁然指了指面前的一小碟香椿,对李叶白说。
李叶白有些惊讶,不知道这个孟铁然为什么忽然对自己亲近起来。
他与孟铁然也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面对这样的话,也不好一点面子不给,就说:“不了,我刚吃完饭。”
“小李,我和你商量个事情。”孟铁然喝了一口啤酒,然后说。
“什么事,你说。”李叶白简短地回答。
“昨晚的事情,你到了陆地,不要和别人说。”孟铁然装作不经意地说,其实他的心里有些紧张,毕竟,这时牵扯到自己脸面的问题。
顿了一顿,孟铁然又说:“你如果答应了我,那么,你打黄少良和曹友的事情,我就给你压下去。”
这明显是要和李叶白做交易。
李叶白听到孟铁然的话,心里一阵阵反感,他的本意是要救二船的伙计,根本就没想到要到陆地和张经理谁的汇报。
如今,孟铁然竟然用这个和自己做交易,真是让李叶白恶心。
“孟船长,你不用和我谈筹码,本来,昨晚的事情,我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我只是看情况危急,才尽力去做的,既然人和船都没事了,还提他做什么?至于黄少良和曹友的事情,你们该汇报就汇报,我没什么意见。”李叶白淡淡地说。
孟铁然听见李叶白的话,心里一喜,这少年果然没什么心眼,但他还是用那种显得很大度的口气说:“伙计们之间打架,是经常有的事情,话说谁没有个冲动的事情呢,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这事就过去了。”
李叶白没有说话,此时,萧子豪吃完饭上来了,孟铁然一见,也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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