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叶白听见孟铁然的话,心里寻思,萧子豪昨天说的果然不错,这风真就来了。
他又听见萧子豪的话,说是要再一次尝到晕船的滋味,就有些担心了。
这晕船的滋味,李叶白终生难忘,简直生不如死。
萧子豪看见李叶白眉头皱了起来,笑了一下,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叶白,你也不必太担心,晕几次以后,就好了,尤其是经过几场大风的锻炼,以后就不用怕了。”
李叶白心想萧子豪说的也对,船上的人都这么经历过来的,他们能挺住,自己为什么挺不住?
想到这里,他豪气顿生,向萧子豪点点头,说:“子豪,不用担心我,我没问题。
大家上了船头,萧子豪领着将锚链子摆弄好了,一切弄的妥妥当当,晚上把锚一掀就可以了。
就在他们要下来的时候,忽然见一条白色的大船疾驶过来。
这条白色大船,只有舵楼上边有些黑色,船上甲板极为空旷,没有钓东西的桅杆,后台也没有网,而且船体极大,是李叶白所干的船的两倍大。
原来,这是南方的收购船,上面只有巨大的货舱和甲板,并没有海上作业的工具。
李叶白不懂,就问旁边的萧子豪:“这是什么船?”
“这是收购船,专门在海上扒货用的。”
扒货是海上的黑话,就是将一个船的货卸到另一条船上。
“孟船长要把打的鱼就地卖了吗?”李叶白听萧子豪说,就疑惑的问道。
萧子豪摇摇头,说:“不太可能,他们在海上扒货,自然价格就低,少来少去的鱼还行,这两天拉的鱼这么贵重,孟铁然不可能卖给他们,况且,这里离家也不算太远,张经理也不会允许孟铁然卖的。”
孟铁然不能卖鱼,那这条收购船靠过来干什么?
实际上,舵楼上的孟铁然也有些纳闷,自己并未联系这帮南蛮子,他们来干什么?
南蛮子是北方这些渔民对南方的出海人的称呼。
这条南方收购船一斜着靠近李叶白他们的渔船,便将船尾甩了过来,和渔船平行。
他们的船头早站着几个伙计,其中的一个,将缆子打过来,然后高声喊:“嗨,几位哥们,帮忙带一下绑绳。”
萧子豪明白,这条船是要贴在自己的船上面,他不知道孟铁然什么意思,就向舵楼看去。
还没等孟铁然说话,白色收购船舵楼窗户早探出了一个秃头男子,对萧子豪喊:“还愣着干什么?快帮着带上。”
这人的口气颐指气使,令人十分反感。
萧子豪没搭理这人,只是看着孟铁然。
孟铁然脸色阴沉,显然知道是有麻烦来了,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忍住了,对萧子豪大声说:“给带上吧。”
船上的柴油机声音太大,说什么话,也要大声的说。
萧子豪这才和李叶白将收购船的绑绳拽了过来,然后套在了自己船头的铁柱子上面。
此时,后面离得近,收购船的伙计自己就把绑绳套在了李叶白他们船的铁柱子上。
秃头男子看见已经伙计已经将绑绳带上了,这才撒了舵,交给旁边你的一个年轻人,然后探出了头,望向对面舵楼里的孟铁然。
“船长,你们船上装的货不少啊,这次发大财了吧。”秃头男子看了一眼李叶白他们船的吃水线,说。
李叶白船上已经十多万斤鱼了,本来,他们的船能装二十万斤鱼,但是,萧子豪把鱼冰的有点靠前,所以,船头压得下沉了不少。
“也没多少,跑的地方远,船上的油冰水加的多,所以,看起来很沉的样子。”孟铁然淡淡地说。
“那拉着这么多鱼往家跑,也太费劲了,你们不如把鱼卖给我们,然后你们继续在这里发财,省的耽误时间。”秃头男子依旧唠家常似得说着。
“不行啊老兄,家里的经理已经下命令了,不让拖了,让赶快回家,说是鱼已经找到了买主,早回去一天,价格能高一些。”孟铁然推托道。
秃头男子点着一根烟,不慌不忙地抽了一口,然后对孟铁然说:“船长,今天晚上就来风了,你也跑不回家去,就卖给我们得了。”
“我也是给人家打工,做不了主啊,老兄。”孟铁然说话很谨慎,看样是不想得罪这个人。
在海上,还是不要惹不愉快为好,孟铁然知道,在这海上,若是吃了亏,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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