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康熙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而佟嫔突然开口道:“皇上,既然皇贵妃娘娘在这,那便让妾与娘娘对证好了。”说罢不等康熙开口便对着云荍道,“皇贵妃娘娘,妾自问并没有何处得罪了您,敢问您为何要诬陷于妾?就算您素来不喜欢妾,可平妃姐姐流产一事兹事体大,您怎么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仅凭自己的喜好便断定是妾所为?”
虽然佟嫔一口一个您,一口一个皇贵妃娘娘,但这话可并无半分尊重之意,全篇明晃晃的就是嘲讽云荍公报私仇的意思。
“佟嫔何出此言?”云荍虽然搞不明白为什么佟嫔上来就是一顿嘲讽,但却听明白了佟嫔的意思,“本宫何时说过平妃之事是尔所为?”
“您当然不需要说出口了,毕竟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贵妃娘娘,只要您咳嗽一声,就有人争着抢着把事情办好。”佟嫔依旧是不阴不阳的调子。
云荍挑挑眉,看来跟这人无法沟通,她抬眼看向康熙,发现这货脸色好像比刚才黑了点。
转转眼珠,难道是因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句话不爽?
为了避免康熙在这句话上的过度发散,云荍清清嗓子,开口道:“皇上,您叫妾过来是?”
康熙终于开口了:“人查出来了,是佟嫔身边的二等太监。不过找到他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说到这里,康熙有些怒气勃发。又是这样,每次发生这种事,都让康熙有一种权柄被人窃取的感觉。后宫就相当于他的私人后花园,可在这个本该完全属于他的地方,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现被别人控制的痕迹,这让他如何不怒,这种不能掌控一切的感觉,让他如芒在背。
康熙已经暗暗决定,暗卫的规模必须扩大。从前只把重心放在前朝,现在看来,宫里的一草一木也必须掌握才行。
“皇上,虽然那人是妾的人,可那是妾晋了嫔以后才拨过来的,跟在妾身边的时间连半年都没有,妾也根本不怎么用他!”佟嫔倔强中带着些委屈的道,“若是仅凭这一点便判定平妃之事是妾所为,妾不服!妾也不怕皇上怪罪,妾还怀疑是皇贵妃指使呢,毕竟这人是皇贵妃配给妾的,宴上所有的吃食更是皇贵妃一手准备的!”
云荍倒是笑了:“照妹妹这么说,全宫的宫女太监都是本宫的人了,毕竟都是本宫一个一个决定她们去处的不是么?”
“全部都是虽然不大可能,可皇贵妃要安插几个自己的人,那可太简单了,不是吗?”佟嫔挑眉道。
“够了!”康熙皱眉道,“朕什么时候说过事情是你所为。”
随着康熙的这句话,佟嫔的眼泪就像断了线一样不断落下,好似之前的倔强与嘲讽全是强撑,在此刻被康熙一句话就打的稀碎。
她轻轻扬起下巴,滚落的泪水在脸上划出凄美的弧度,眼神绝望而哀伤:“皇上您是没有说,可是在平妃姐姐出事后,您第一个传召的就是妾,第一句话就是让妾交代,还派人去搜妾的寝宫。这叫别人看来,不就是默认是妾害了平妃姐姐吗?”
“妾知道,自己连姐姐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妾也从来不敢奢求皇上像宠爱姐姐一样宠爱妾。即使妾是如此的仰慕您,也只是想着在这后宫有一个小小的角落,能够一直陪着您,仰望着您就好。”眼泪越来越多,佟嫔眼睛一眨不眨,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康熙,“难道这样也让您如此厌恶吗?厌恶只是听了一个片面之言,便要迫不及待给妾定罪、将妾赶走吗?若是如此,那妾明白了。”
说完便重重的磕了三个头,颤着声音道:“妾承认,平妃流产是妾所为,请皇上降罪!”
诡异!
这是康熙和云荍的共同感受。
为什么从自辩忽然转向了表白啊喂!而且,不是说古代闺秀都很含蓄吗?佟嫔你这么□□直白真的不是被穿了?云荍愣生生打了个寒颤。
而康熙除了有一种诡异的感觉,更多的却是恼怒。
“你是在指责朕是个昏君吗?”康熙磨着后槽牙、阴测测的问道。
佟嫔依旧维持着磕头的姿势,露出的脖颈修长而美好,犹如一株在风雨中飘摇的清荷。
语气恢复了刚才的倔强、却又多了些看破红尘的清冷:“罪妾不敢。”
“好一个不敢。”康熙没有暴跳如雷,他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就失态,只是将怒气压缩回心底,冰泠泠的道。
只不过看向佟嫔的眼神已经变得一片冷漠,因为佟之一姓所带来附属影响如冰雪般消融,不复存在。
云荍始终冷眼旁观,她所了解的康熙,可不是电视里无脑的白痴,会因为什么三言两语的痴情就头脑发昏。
在没有有力的证据指向她的时候,她都不需要多解释什么,康熙的辨别力可比她强多了。
屋里又陷入了沉默,康熙既没有降罪于佟嫔,也没有叫她起来。
顾问行打破了这片沉默。
“皇上,搜到了这个。”
手里捧着的,明显是一个女人戴的青玉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