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更教我骄傲的你们,那是我们共同的光荣……”
一番话,说的格外的诚恳,优美而富有技巧,满满是关爱与亲切。
刘存刚眼中都是有了热泪,官兵们也无不动容。
“是!”
响亮的声音,响彻了礼堂。
饶是凌寒熟悉林倩兮,也不由得深深的佩服。但就是社交为人,林倩兮甚至远胜于江文凯。
热热闹闹的礼堂中,林倩兮与将士学员们愉快的交谈着,她亲切和蔼,诚恳温柔,关切着学员,又承诺着给大家创造好的条件,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林熙宁渐渐的退了出来,凌寒跟着林熙宁到了院子里。
“林部长,您什么吩咐?”凌寒快步赶上林熙宁,问道。
林熙宁亲切的看着凌寒:
“怎么见外了,不是叫我哥哥吗?”
凌寒一笑:
“熙宁兄……我不知道你是公事儿还是私事儿,您是长官,我自该这么说。”
林熙宁点点头:
“规矩这么多,争不过你。看来,你还不错,精神抖擞,还是那个斗志昂扬的年轻军官,真教人欣慰。从热河初次见到你,到去年这么多事儿,我真是怕你撑不过来……”
林熙宁的目光里,有欣赏赞许,也有诚恳的关心。
凌寒惨笑:
“命运不善待我们,我们也得撑住。这么多的遗憾,不努力怎么可好?我的朋友,同袍,有很多战死,我爱的女人,也被日本人折磨戕害而死,我纵使再承受无尽的痛苦苦楚,只要一息尚存,都是要将日本人打出去的。”
凌寒一身戎装,笔直的站在月光里,清冷而坚定。
林熙宁安慰的点点头。
“知道你在笕桥,我都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欣喜……没想到你会接受这个任命,我想云清也格外的安慰的。你能够放下介怀,很好……我有事告诉你……”
凌寒望着林熙宁:
“请讲……”
“是云清的太太,叶青岚患病,原是乳腺生疮,因为医治条件所限,愈发的严重。后来,在医院诊断了乳腺癌。国内暂时没有条件做手术,我想安排章太太去国外手术,不过,她不同意……后来,倩兮写信去劝她,可是,她没有回复倩兮的信,也拒绝再见倩兮。我是想你去劝劝她,她还是比较信任你的。”林熙宁道。
凌寒有些诧异,没有想到林熙宁周到如此。
“郑小姐找过我,表示她愿意跟随云清,照顾云清。只是她还有一个孩子才两岁,实在不能生活在囚禁的地方。云清的住处绝对保密,他们是见不到任何外人的。我考虑的方案是送章太太去美国治疗,另外派人将郑小姐的孩子也送到美国……”
林熙宁道。
凌寒点点头:
“熙宁兄,我明白您的意思。我去劝叶青岚。我能不能见到云清?”
因为郑蕴仪照顾幼子,所以,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叶青岚陪护云清的。既然安排他去劝说叶青岚,凌寒不由得问询。
看着凌寒殷切的眼神,林熙宁虽然很是抱歉,也只是摇了摇头。
“不能……我只能联系戴秋风,让他的人带章太太出来。戴秋风的得到监管云清的命令是不能教云清接触任何外人,不管是谁,立即枪毙。侦查社的人一律入罪。”林熙宁叹息着,摇摇头。
凌寒点头,表示理解。
“政治流氓……”林熙宁骂道。
凌寒一惊,也并没有再问话。这句话,自然是说江文凯的。林熙宁对江文凯的不满与二人不和,路人皆知。林熙宁是坚定的抗日派,之前对江文凯的剿匪就非常不满意。两人争执最激烈的时候,江文凯曾还打了林熙宁耳光。只是,他们虽然是意见不一,政见不合,却也只是公事的矛盾,并无私人恩怨,是以,危难之时,二人还是可以捐弃前嫌。
“云清还好吗?”凌寒忍不住的问,只是,这个问题就很是苦涩。
“冷清清苦些,也安静些,云清被江文凯安置在乡间……也还……”林熙宁摇摇头,也说不下去了。
凌寒苦笑与林熙宁相望:“云清爱热闹,热衷于社交,也热衷于各种奢华享乐的生活。三十年,他没吃过什么苦……他所有的付出,牺牲了一切,都是为了能够实现抗日。每每念及此,算东北将领,再是经历磨折,都该是百折不回的。”
林熙宁伸手,与凌寒击掌。
礼堂内,是热闹的欢呼。这欢声笑语的场景,凌寒在东北也曾无数次见到。
而今,繁华与欢呼都不属于他,他独立这清冷月光,寂寂庭院,只有誓死杀敌的心,坚如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