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全总理的安全。”
凌晨重重的承诺。
许远征扫了凌寒一眼:“凌寒,你也不小了,你大哥在你的年纪,已经是扬城军的统帅了,平顶叛乱,戍守一方。现在,是该你给扬城军出力的时候了……”
凌寒明白许远征的意思,应了一声。
“让凌寒留在远征兄身边吧……”凌晨突然道。
这一句,凌寒与许远征都有些意外。
“现在什么局面,君子不立于危墙……走吧……”许远征道。
“我既然说了,我会全力保全杜总理,便是认真的。之前远征兄带着凌寒在南苑、在库伦,都是百般教导,这一回,也让他给远征兄这个长官出一份力吧。”凌晨道,看向杜祥和与许远征的目光解释诚挚。
杜祥和还有些犹豫。
许远征向凌晨拱手:“兄弟如此,我不拒绝!”又看向凌寒:“听明白了吗?你好好的跟着杜总理和我,真要是大事不妙的事情,好好的留着你的小命,再把杜总理和我救出去!”
许远征说话并不忌讳,带着不一般的豪气。
凌寒点头,却也知道,大哥的意义不只是如此。凌寒低着头,咬着牙不肯去看大哥。
凌寒尽管是躲着凌晨,但是,回到酒店,凌寒还是被凌晨叫住。
房间里一阵的沉寂。
“你觉得委屈?怨恨大哥无情?”凌晨脱了外套长衫,换了居家服,坐在沙发上喝着茶。
凌寒身姿挺拔,挺胸抬头,目视前方的站着,标准的军姿,就是不肯去看凌晨,也不回话。
“随便你怎么想吧,许远征说的那个也确实是真的。杜总理和许远征待扬城不薄,要不是他们的庇护,我们难太平这么多年的。真是城破兵败,我扬城收留他们。”凌晨道。
凌寒冷笑:“那我恐怕会叫大哥失望吧。大哥真觉得我能活到那会儿?”
原是刻意的避着凌晨的目光,却只是这一番对话,凌寒的心里已经是抽痛着,一阵酸涩,委屈的泪水蓄满了眼睛。
“我也不知道……”凌晨的声音有些低。
他纵使是再铁石心肠,这话说出来,也是有些怅然。
“大哥,您让凌寒跟您回去,明俊留下来吧!”明俊急切的说道。
在一旁看着兄弟俩,明俊的心里也如刀绞一般。“去别墅找杜总理的是我,真是要给许远征一个交代,让明俊去!”
明俊的一番话,把凌晨与凌寒都不愿意说出的真相说出。明俊说完,又觉得更是残酷,虎目中已经是蓄满了泪水,大手一挥,擦着泪。
“大哥,皖系败了,大哥不用再给许远征一个交代;皖系不败,许远征也不敢怎么样我们的。连杜总理都反对,就是他的错,不用把凌寒放在他的枪下啊!”
反正是已经说出来了,明俊也不回避的接着说下去了。
“俊哥,您别说了。凌寒留下……大哥做得对。不只是大哥和许远征有情义,我在南苑,在库伦,他都是我的长官。许远征待我不薄,我留下来,给他一个交代别人待我们以恩义,我们不能因着他们遭难就弃之不顾!生死可贵,可是很多事情比生死更重!这个道理,凌寒明白。事情是凌寒做的,凌寒无可回避。”
凌寒扬了扬头,看向凌晨,目光中甚是坚定。
凌晨艰难的点点头,望着凌寒的眼中,交错着欣赏与痛惜。
“凌寒不怪大哥……”凌寒的声音里已经是哽咽。“凌寒从没有怪过大哥对凌寒严厉,也理解大哥的安排,只是,大哥,便对弟弟没有些许的疼爱么?”
凌寒满眼的泪水,终于是忍不住的抽噎。
这些藏在心里的话,怕是不说出口,未必再有机会说。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兄弟失了信任。不停的斗智斗勇,算计计较。凌寒透露给云清消息不会告诉凌晨,凌晨也算计着凌寒的自作主张与隐瞒。时至今日,怕是信任难在,只是,凌寒不信,当年那样维护他的大哥,怎么会一丝一毫的疼爱都没有。
让凌寒觉得痛的不只是失信于大哥,他也自知自己的做法很难被大哥原谅和信任,他也理解大哥对自己的严格要求,锤炼和磨砺,可是,大哥狠辣的毒打自己的时候,竟真没有疼惜么?
凌晨的心也被刺痛,他的手有些颤抖。
凌晨最是知道凌寒心中所想的,从那一日在祠堂用祖父的鞭子责打了凌寒之后,凌寒就一直躲着他,看他的眼神都是恐惧。凌晨也无一日不后悔,那是凶狠的兵器,明明他自己也曾经受过,差点毁了他的半生。后来,凌晨再回想着凌寒一身的血,更是恐惧,真的是一失手会成千古恨。
他的心中真没有疼爱么?
良久,凌晨站起来,走到凌寒的近前,把他揽入了自己的怀中,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男孩子,别这样儿女情长!大哥在扬城等你平安归来!”
“是。”凌寒应着,头埋在大哥的肩头,泣不成声。
“行了,别哭了,哪儿有那么多眼泪……”凌晨推开他,伸手帮凌寒擦泪:“大哥知道你委屈,那天的事儿,是大哥失了分寸。你是大哥弟弟,我怎么可能不心疼你。凌寒,长大了,不能意气用事,别耍小孩子脾气。”
凌寒眼里头含着眼泪点点头。大哥明明是道歉的话,却听来,最后还是一番教训他。
“大哥等你回扬城!”凌晨又重复了一句。
凌寒点点头,知道大哥这一句的分量。
他们身在这乱局中,很多事关乎情义道义,更关乎时局安危,他们都是要作出很多的牺牲的。不管怎么样的不舍与心疼,那些危险都是要去面对的。
凌晨看着凌寒转身而去的背影,,风华正茂的凌寒一身西服,身形挺拔,步履坚定,留下一个倾长的剪影,那个身影仿佛都刺目,凌晨不由得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