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冯韵然都是革命党……”突然一个警察跳出来大喊。
“混账东西!”副局长大骂。“不认真工作,还满口的胡说八道……苏小姐先请回,我相信这是误会,误会……我们查清楚误会,他日会跟彭秘书长和苏外长解释的。苏外长常年驻外,苏小姐在北平时间都很少,不可能牵涉任何,肯定是那些革命党胡乱指认,栽赃陷害!”
副局长笃定的说。
这里,苏之颖一刻都不想呆,转头就走。
车上,苏之颖终于忍不住大哭。
凌言与苏卓然柔声好生抚慰。
哭了良久,苏之颖住了哭声:“政府就是那么想打仗,就是因为我们发表反对参战的新闻就把我们都当革命党抓起来吗?我的同事怎么办?”
苏卓然是医生,对政治并不算太关心,他也有点茫然,看向凌言与凌寒。
“这话说来话长了,不过,他们抓你诬陷你们是革命党和想不想打仗没什么关系……”凌言大略的解释了两句。“你的同事,我们现在也没有好办法救他们出来。是苏兄和我去找了总统府秘书处,说明你的身份,才保释出来的。你常年在国外,本来就与此无涉……”
“可是他们刑讯逼供。那个何光伟招供了,他还诬陷我,还诬陷了冯韵然,那么冯韵然很危险了呀!”
苏之颖很紧张的说道。
凌言拍了拍她的肩膀:“相信报社会想办法的。我先送你回家,我们也想想办法,暂时还联系不到苏叔叔,他可能也有办法。”
苏之颖摇摇头:“我不回去,刚刚门前肯定有很多同事,他们在想办法。我跟他们一起……”
苏之颖坚定的说道。
凌言与苏卓然相视,两人点点头,也表示认可。
“小妹,你很勇敢!我的车上有药箱子,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苏卓然鼓励道。
苏之颖嗯了一声。
苏之颖仍旧紧张的握着凌言的手,一直没有放手。
凌言一只手温柔的帮她理了理发丝,满眼的爱和怜惜。眼前这个从没有经过风雨的女子,陡然面临局面,慌张恐惧的不能自已,却偏要硬撑着去跟同事们站在一起,倒是让凌言另眼相看了。
“其实你们报社的人组织人员在这里聚集,一时半会儿也救不了里面的人,可能短时间还会适得其反的,他们可能还会抓别人。现在,他们就是在恶意的抓人,引起公愤,好引导舆论。”凌寒道,目光中都是清寒。
派系征伐如此,不惜以无辜的文人作为工具,真也是无耻之至了。
苏之颖不是很懂,看着凌寒,满眼的疑惑。
“北平警察局名义上是政府体系,可是警察局长卢四海是季总统的亲信。然而现在总统府是不同意宣战的。警察局大肆抓捕反战的记者,就是想引起舆论对主张宣战的总理府的公愤,他们好坐收渔利。你们越是聚集,越是抗-议,警察局就绝不会放人,可能回想着把事情越闹越大……”
凌寒道。
“他们太用心险恶了!这置国民于何地!”
苏卓然瞪大眼睛。苏卓然一身书生气,他专注于医学,对政治本来就不甚了解。然而,听凌寒分析,他也是瞠目结舌。
“那我们怎么办,什么都不做吗?”苏之颖愕然,更是踌躇。
“你们当然要这样做,因为你们别无选择。不管是他们怎么斗,警察局抓了报社的人,报社当然要向警察局要人。这是理所当然的。”凌寒道。“至于你们的施压,感受到压力的不是警察局,而是总理府了。这就看总理府有没有办法控制住警察局,强迫他们放人了……你们的动作越大,总理府的压力就越大。不管是谁输谁赢,到最后,都得放人。”凌寒很有耐心的解释道。
凌寒扶着车把手,看着窗外聚集的人群,眉头紧皱。
“今天《京报》是他们斗争的牺牲品,明天又不知道谁是被牺牲的……”
“牺牲的是最无辜的文人……”凌言也是一声长叹。
苏之颖望着凌言,缓缓靠在凌言的身上,眼中都是茫然。
苏卓然拿了药过来,小心翼翼的帮苏之颖擦拭了伤口。苏之颖被酒精蛰的有点疼,咬着嘴唇皱着眉头,眼睫毛沾着泪水,样子楚楚可怜。待苏卓然帮她擦好药,她仍旧是咬着牙,倔强的说:
“我要跟同事们一起站在这里,等着我的朋友们出来。”
“好。”凌言握着苏卓然的手。
“你们小心些,我得回军中,我在这不合适。”凌寒道。
凌言立即明白凌寒的顾虑,点头。凌寒一身军装,在这样抗-议示-威的场合是绝对不相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