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沉煞看向那已经半死不活的管事,连踹了五次,肋骨已断,如今就是有疗伤灵药也救不了他。“本来本帝君只是想送到去牢里的,但是却发现随便一只阿猫阿狗乱说几句他就信,蠢到这种程度,活着也不过是浪费粮食。”他看着因为他这毫不留情的辱骂而一脸皱白的蒲玉荷,不悦地道:“还有,本帝君什么时候说过要当仁君了?把她带下去,送一重殿浣衣局!”
本来他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她竟然自己冒出来了。某个女人之前说要留着她看看的,如若不是,他早就一巴掌把她给拍死了。
在二重殿过得好好的,侍女侍卫们都拿她当客居的贵客一般招待,现在竟然要送她去浣衣局洗衣服?她在家里跟后娘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也不至于要自己动手做什么事情,至少还有一个花婶一个喜儿,在家里还有另外两个粗使丫鬟的!她哪里会洗衣裳?她的手白嫩纤细,那是绣花弹琴的,她不要跟那些粗使丫鬟一样双手粗糙开裂,她不要啊!
她能不能不要?帝君不是喜欢她的吗?
蒲玉荷正要叫,有人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拖了下去。她的侍女喜儿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坐在地上。
“帝君,这个呢?”
“一起送过去。”沉煞扫了她一眼,走了两步改变了主意:“算了,把她留在二重殿,当个洒扫的吧。”
喜儿坐在地上,眼泪还在流着,表情却是愣愣的又有点儿纠结。留在二重殿肯定是要比去浣衣局好的,而且洒扫并不比洗衣难,天气冷了,洗衣裳手要长时间泡在冷水里,被寒风一吹很容易开裂,对于小姑娘来说,手上这种痛痛都能痛死。自家的小姐去洗衣裳了,她难道能够因为自己不用去而欣喜吗?
这会儿谁都没有顾得上理会喜儿这么个洒扫侍女,因为那半死不活的管事突然捂着胸膛,又开始吐起血来了。那么多的疗伤良药都没能救得了他,刚才他动了一下,碎裂的肋骨有两根刺入了他的内脏,当下痛得他脸都扭成了一团。
只一会儿的功夫,他的脸色就灰败了下来,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拖下去埋了。”沉煞只是冷淡地瞥了一眼。
“是。”
众人看着沉煞的侧影,噤声,大气不敢出。他们都知道帝君是心情不好的,之前议事,月卫大人就说了如今九霄殿库房空虚,要推行的很多制度都是需要银钱的,没钱实在是他们现在的一大麻烦。
刚提上来的九霄殿少府也是愁眉苦脸,天气冷了,别说九霄殿这么多侍女侍卫暗卫要换冬装,他们帝君也该新制气派的新衣啊,帝冠也是要开始着手准备的了,那总不能廉价了吧?
要用银子的地方还多着呢。
“帝君,楼姑娘信!”
华于存一声惊喜的叫声让沉煞猛地转过身来,“拿来!”
众人齐默。
看来楼姑娘并没有失宠啊,完全不曾失宠啊,看他们帝君本来冷酷脸竟然可以因为楼柒来信而瞬间暖了下来,简直是令他们小心脏都有点承受不来!
华于存手里是直接抓着一只信鸽,那信鸽上系着一个小小的竹筒,竹筒上面刻有7字。他们原来都觉得这个7有点儿怪怪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楼柒跟他们讲过,这叫阿拉伯数字,7就是七,就是柒,这是代表她的暗号。所以华于存并不需要看信,一看到这7字就知道是楼柒的来信了。
他也没有那个胆子敢在沉煞之前先看了楼柒的信。
沉煞的指腹在那竹筒上的7号刻痕上抚过,而后才从竹筒中抽出了薄薄的一小卷纸,轻轻地展开。
入眼是楼柒才会写的那么细的文字,她用的笔跟他们用的都不一样,是硬的笔头,写的字可以极小,但还是很清楚。
看到她的字,她的脸她的笑容也在他脑海里浮了起来,沉煞有点咬牙切齿,想她,想她的滋味该死地不好受。
他后悔了,就不该让她去。
“沉煞,给你送了份大礼,记得亲自去查收,多带些解软筋散的解药,还有,人可不能带少了。收到信后马上、立刻、速度赶去。”下面画了一小线路图,终点是一座山。没有标明是什么山,但是她知道他能看得明白。
沉煞的脸有点黑。离开十天来这么一封信,她竟然只写了这么几个字!而且也没有说想他、没有说她如今情况如何!
“月,鹰,华于存,各带一队人马跟本帝君走!”
大礼?他还真不知道,她能有什么大礼相送!
被点名的三人面面相觑,赶紧去带人马跟上。
破域城城门大开,近三百骑奔驰而出,街上有女子齐声惊呼了起来。“那不是帝君吗?呀,我又见到帝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