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由了她。
文秀嘴松开来,很是得意,一双手依旧吊在我的脖子上,看着我说:
“是不是有感觉!”
我道:
“没感觉!”
文秀一只手吊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得空出来,摸在我心脏的位置,叫出声来道:
“呀,这里快要爆炸了,还说没感觉。”
我听她说得这样俏皮,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
“哪里就能爆炸了!”
文秀笑道:
“就是要爆炸,就是要爆炸!”
她的表情像一个八岁的小孩,我不忍心打断了她的开心,由着她笑,过了好大一会,我才道:
“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文秀笑够了,开心够了,终于松开我,端正地坐在驾驶座上,手扶着方向盘,望着前方说:
“好,出发!”
车开动了,我问她道:
“文秀,你要带我去薛姨那里,是么?”
文秀笑道:
“是呀,把你送过去,我就有的赏领了。”
我心里像被针刺了一下,忍着痛道:
“你果然是给丁老办事的。”
文秀“哼”道:
“你不早猜到了么?”
我道:
“是的,早猜到了。”
文秀又道:
“你就愿意把我想得这么坏,把林筱姗想得这么好,我长得就那么像坏人?”
我道:
“你长得倾国倾城,可是…….”
文秀忙剪断我的话道:
“打住,我这话我爱听,后面的可是不用说,我也知道是什么!”
听她的语气,似乎很高兴。
我冷笑道:
“难不成夸你长得漂亮的人还会少么,奉承你美貌的话你一定听得多了,难道还缺我这一句。”
文秀摘下眼镜,转过头来,朝我吐了吐舌头,又转过头去,她这个动作很俏皮,足以显示了她的喜悦心情,我听她说:
“没错,喜欢我美貌的人很多,可是我喜欢的偏偏只有一个。”
我的心一动,忍不住也有几分高兴和自豪,我道:
“我何德何能,能招你这样的大美女喜欢?”
文秀道:
“哎唷,我可没说我喜欢的那个人是你,你这是自恋了。”
我忙道:
“那是我自恋了!”
文秀道:
“知道自己自恋就好,好吧,我满足一回你的自恋,我喜欢的那个人就是你!”
我转过头去,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这些话,心情变得很复杂,车窗外面的天已经发亮了,然而今天是个阴天,太阳出不来,天灰蒙蒙的,如同罩了一层黑的幕布,再过一会,下起小雨来,雨水打在路两边的绿色的灌木上,让那灌木叶子愈发地清脆欲滴、洁净耀眼。
文秀道:
“怎么地,我说我喜欢你,你窃窃自喜呢!”
我道:
“我看不是我自恋,倒像是你在自恋。”
雨点打在车玻璃上,文秀开了雨刷,左右均匀地刷着雨水,雨水在车玻璃两边串成线,汩汩地流淌着。
文秀笑道: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现在想得通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你爱怎么排斥我,打我、骂我,甚至侮辱我都行,我就是铁了心要往你身上靠。”
我听了,心里酸得不是滋味,竟然有要掉泪的冲动,我道:
“你这是何必,分明是在作践自己!”
我还没有哭,文秀倒突然哭了,带着哭腔说:
“你管我,要你管我,我离开你,到了婚礼上,我才知道,没有你,我的世界就结束了,我的生命就结束了,我要活着,就必须要和你在一起。”
我还没有回答,她又说:
“我爱你,爱你这个自私自利、左右摇摆的男人,你可以不爱你,我爱你就行了,你有权利选择离开我,可是没有权利让我不爱你。”
她接着说:
“我恨你,我也恨我自己。”
她不说了,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我只知道,我的眼泪也下来了——被她的话感动的。
过了良久,我说:
“文秀!”
她“嗯”了一声。
我道:
“我们去哪?”
文秀道:
“去见薛姨啊,去领赏。”
我笑道:
“你舍不得,到底要带我去哪?”
她还没有回答,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我心里着急,忙问她:
“文秀,我问你,你的婚礼,我爸爸妈妈有没有去参加。”
文秀转过头来,一脸疑惑地看着我,又转过头去,透过后视镜,我见到她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暗灰涩。
我急道:
“怎么了,没去是吧,他们现在电话都关机,家里的座机没人接,我很担心他们,我本来要去机场回海南的,我担心他们出了什么事!”
文秀依旧不回答,这使我愈加着急,我道:
“你回话啊,他们到底去没去参加你的婚礼?”
文秀见我的语气发颤,知道我心里的着急,回答道:
“他们怎么可能去,你真得不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