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解释道:‘一是因为郑兄说传音术的施展需要聚精会神,而诱敌过程肯定奔走打斗无数,很难做到;二是为了能够迅速合围,埋伏起来的兄弟实则分为334三组,分别在两两距离相等的三个位置蹲守。而郑兄在前引路,表面左拐右转,实质却是绕着埋伏的位置打转,只要敌方大部队来到和我们争斗起来,杀声震天,郑兄又没有传出行动取消的信号,兄弟们当即能够循音定位,迅速分为左、右、尾三翼包围敌方,我和郑兄再掉转马头反杀过去,里应外合,将敌方追兵打得落花流水、一举歼灭。’
‘等等。’柳还望大手一张,截断马平的话说:‘你说了半天都在说你的计划,但我还是听不出来「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你是在混淆视听??’柳还望不用“老子”改用“我”,不知是情绪平复了不少,还是蓄势待发。
‘因为我的传音术有限制。’不待马平接话,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瘦小郑先开了口:‘十二个,这是我传音术受体的数量上限——我没料到老李在刀雨地狱都能发挥自己滥好鬼的性格特点把你也带来了。在老李到来之前,洞内手足都经我施术成为了传音受体,我没有任何理由摒弃它们其中任何一个,转而为你这个第十三个跑来的不速之客搭载受体。’
柳还望闻言,这才明白为什么初初入洞时瘦小郑对自己如此冷漠,但它仍是不服,又问:‘荒谬!就算我不能被传音,也并不妨碍我对计划的知情权!’
‘如果你被敌方抓到了呢?’
柳还望圆睁小眼,表示不解。
‘你不能被传音,除非运气很好,否则你很难跟我们汇合。在你落单的期间,万一你被敌方抓到了呢?马平信你,我不信。你知道计划,对我们来说就是个定时炸弹。我不会容忍放一个炸弹在自己手上,更不会亲自造一个。’
‘你!’柳还望想开口反驳,却感无言以对。毕竟根本上,聚集在这里的众鬼依旧互为竞争对手,任意一个被敌方抓到,选择出卖暂时的盟友换来相对长久的平安,实在是鬼之常情。面对着瘦小郑这番实则关于会否出卖的诘问,换做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恶鬼怕是也不敢斩钉截铁地回答“不会”,何况柳还望自知绝不会舍生取义。
瘦小郑说罢,早就双手环胸走远。马平见柳还望不答,自然也不急着说些什么。双方沉默了一阵,柳还望嘴巴才张了一张,有气无力地问:‘你们是怕老李知道了会气冲冲跑来跟我说,所以把它也瞒了?’
马平苦笑点头。
‘让我和老李打头阵先来,也是顺水推舟吧。’
马平笑说:‘我本想柳兄你和李兄先来,说不准能早早找到门柱离去,不用卷入敌我双方的混战,是再好不过了。’
‘哼。’柳还望冷哼一声,正要再说,那团阴魂不散的黑雾又准点冒了出来,旁若无人地朝柳还望耳里灌着那条枯燥无味的信息。柳还望恼怒地抬手直拍,马平看见它这古怪的举动,眉毛不禁跳了一跳。
‘暗语切口是迫于无奈才告诉我的吧?免得你们诱敌诱得好端端的,我莫名闯入打草惊蛇。’
马平尴尬地咧了咧嘴,说:‘正是此意。我也没想到如此凑巧,真就碰上了柳兄。好在柳兄你行事谨慎又有雷霆手段,结果倒帮我们把那场落单诱敌的大戏演得更加逼真——不得不说,盘算之时,我实在小觑柳兄你了。’
柳还望摆了摆手,不想再承马平的恭维客套,想起自己瞬息之间,便从理直气壮的苦主变成了撒泼耍赖的八婆,明明吃了亏反倒承了马郑的恩惠,一时气苦,又觉得自己不能把场子搞乱了就当没事发生,需得维护好形象才方便接下来的月之石分配中得利——或者至少不被针对——连连强打起精神,跟马郑二鬼称兄道弟地说了一番场面话,又跟围观众鬼抱拳致歉,请大家早事休息。众鬼见它知错就改、态度良好,又想这场闹剧确实源于无可奈何的误会,马郑没错,柳还望也不算有错,便都不了了之,打了个哈哈便散到四周,除了轮到盯梢的恶鬼,都自寻舒服的角落休息了。
马郑二鬼一番说辞,丝毫没有将柳还望心结说开,它表面镇静,不过将超额的愤怒通通转化成了猜忌,心想这下遭了马郑瞒骗,说不准还有其它的事情将自己瞒在鼓里。这团伙显然是马郑二鬼在操持,自己如今遭受排斥,局面实在太过被动,便将幽冥虎一事以及两日前目睹的狩猎压下不说,独自坐到一处阴影之中,埋头盘算着四日之后的又一个月圆之夜该如何行动。
‘柳兄?’
?!
马平不声不响地凑了过来,陷入深思的柳还望未曾察觉,直被它这一声招呼惊得浑身震了一震。未等柳还望回应,马平已经贴着它坐了下来,残掌拇食两指环成一个圆环在柳还望眼前比了比,低声问道:
‘那团球状黑雾,你也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