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过糖,根本就不重要,看的是现在的选择。
庄柔没提他们家还在大昊那边驱虫的事,只是提了会把这些话告诉哥哥,驱完虫就把人打发走了。
就这么混着日子,到了第四次驱虫,她如约到了宫家,才进内院,就瞅见教主正坐在一张椅子上看着她。
两边站了禁军侍卫和几名裹在斗篷中鬼鬼祟祟的人,宫家的人也在,只是脸色非常难看。
见庄柔入了内院,他们齐刷刷的看了过来,明堂先生的眼中充满了焦急,只想让她赶快夺路而逃。
庄柔没有意外,她都等得不耐烦了,便皱眉问道:“你怎么现在才来,我都等急了。”
“本王最后问你一次,要不要做我的部下。”孟仲季霸气逼人地说道。
当了摄政王之后,他的气势也越发的强了。
以前还要伪装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现在想杀谁就杀谁,天下他最大,自然是把本性都暴露了出来。
庄柔觉得教主对自己真的相当看重,都这种时候了,还不忘要收了自己。
她便有些委屈地说:“摄政王也太小气了,我要是投靠了你,最多也就是当一个好用的手下。”
“而我现在就是青梁国的公主,以后富贵会更大,到时肆无忌惮的纵马长街,强抢俊男也没人管得了我。”
“这样一想,就觉得我吃了亏。”
庄柔狡黠得一笑,“不过摄政王要是愿意给我这个富贵,做个皇宠无边,能为所欲为的公主,那我也可以考虑一下,是不是投靠摄政王。”
她一本正经地问道:“摄政王付出这么多,难道不想当皇帝?不可能吧,谁会拒绝这种好事。”
孟仲季没说话,反而微微皱了下眉头。
大概是想劝他当皇帝,然后给自己封个什么护国大公主之类的,庄柔美滋滋地说道:“当皇帝可好了,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能把看中的女人都收入宫中,大臣还得舔着脸把女儿送给你。不管长成什么样,你都可以轮着日子的宠幸。”
“想要对她爹好点,就多宠幸几回,要是讨厌她家,就让她住冷宫。”
她兴奋地说:“只要控制晚上去哪个妃嫔处过夜,就能控制整个朝纲,想想就觉得好厉害。”
“每日天不亮就能起床处理朝事,小到大臣家的不孝子孙欺男霸女,大到天灾人祸发动战争,都要经过皇帝的手。”
“可谓是大权在手,天下我有,一定快乐极了。”
庄柔越说越兴奋,“花银子也有国库出,自己不用去赚一个子。只要对大臣说,朕要修宫殿,户部马上给爷拨银。”
“要是有大臣不同意,出来说你乱花钱,就拉下去砍了。”
她说得很开心,好像已经当上皇帝似的。
当皇帝明明是件让人变得丧心病狂,去全力追求的美事,但从她的嘴里一说出来,就让人觉得不是那么好了。
为了牵制大臣,得把他们府上好看或是不好看的女子收入宫中,还不能扔在一旁不理,得硬着头皮去伺候。
就连生不生孩子,都有大臣盯着。
吃饭得让太监先试毒,轮到自己吃的时候,菜早就没刚出锅时的好滋味了。
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还得陪那些长的没自己好看的女人。
虽说当皇帝可以杀人,但没当皇帝,现在不也是想杀谁就杀谁,还能亲自动手,不会被人盯着骂。
孟仲季的脑海中,全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他现在虽然是摄政王,鸿业帝也让他毒成了呆子,他就是青梁国名副其实的皇帝。
但他除了下命令杀人之外,一件正经的国事也没管过。
什么夺得皇权,做个爱民的好皇帝,百姓的死活与他何关?
只是那些大臣这几天好像习惯了,竟然不顾性命,开始催促国事。一天到晚就是来请示,烦不胜烦。
现在被庄柔一说,孟仲季又觉得头大起来,他可没说过想当一国之君,相比当皇帝,毁灭一切才更有意思。
他看向庄柔的目光中,透出股你俗不可耐的神情,冷声说道:“杀了她。”
顿时,孟仲季身后的四名斗篷人冲了出来,禁军反而站在原地没动。
孟仲季和庄柔交过几次手,知道她实力不弱,禁军对上她并没有什么用,得派强手上阵才行。
四名斗篷人冲出来的瞬间,衣袍之下就飞出大量的虫子,有些掉落在地上时翻倒了,便扭动身躯翻正,如潮水般就爬过来。
“啊!”
宫家一名年青的男子,整个人跳了起来,口中发出变了调的惊叫声,不停的在跺脚,害怕虫子爬到自己身上来。
突然,他两眼一翻,扑通倒地晕了过去,宫家的其它人也被虫子吓得四散乱逃。
虽说在逃,但他们却不敢逃出这个院子,只是挤在角落,或是爬上假山树木,希望离满地的虫子远点。
庄柔则一掀裙摆,露出里面穿的裤子和绑在腿上的刀,哗得抽出刀,顺势就把裙子削掉了一圈。
几道黑影嗖得就破空而来,被她用刀挡落,哐当的掉在地上,是五只手指粗长,乌黑的棱形暗器。
暗器掉到地上,流出了些黑色的不明液体,还发出咝得声音冒起泡来,一看就有剧毒。
只瞧了这么一眼,便有腥臭味扑面而来,庄柔就见面前跳出个人,用散发着臭气的手掌就向她打了过来。
她迎着掌攻而上,刀刃就往对方的手腕上砍去。
这么脏臭的人,怎么能让他碰到,如此不讲究的话,手就别要了!
只有半截的刀被她挥出了劈空之声,迅猛无比的砍向那只手掌。
“哐!”
庄柔的刀被一只从旁边钻出的刺形武器挡住,让那脏兮兮的手掌逃脱。
正要看是哪个混蛋挡住自己,另一边跳出来的斗篷人,袍子一抖,便朝她甩出了漫天的虫子。
找死!
庄柔没张嘴,只是怒不可遏的在心中狠狠骂道,她可不想现在张嘴吃几只虫子。
虫子噼里啪啦的落在身上,她一点也不为所动,忍着心中的暴躁,往腰上的铁筒中一抓,朝那扔虫子的人就扔了过去。
“砰!”
那东西在空中爆开,一大片石灰粉劈头盖脸的扑向了扔虫的斗篷人,瞬间就迷了他的眼睛。
石灰中还加了料,让人感到又辣又痛,但还能撑住,等之后用油洗掉就没事,只要不碰到水,眼睛就可保住。
这时,庄柔却拿起水袋,仰头喝起来。不顾毒掌绕到她的身后,往后心上就是一掌。
也不管持刺的斗篷人正拿着刺往自己喉咙扎,远处还有十几枚带毒暗器,嗖得朝自己要害打来。
她含着一大口水,噗得就喷在了放毒虫的斗篷人脸上,石灰遇水立马就烧了起来。
斗篷人捂住脸大声惨叫,却连着他的手也一起被烧灼。
庄柔趁机一刀砍飞了他的脑袋,其它三人也同时击中她。带着重重杀气的力道,却如同打在铜墙铁壁之上,攻击如泥牛入海般消失殆尽。
她目光盯住手持毒刺扎在自己喉咙上的斗篷人,开了口,“下一个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