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骑轰然冲过来,像一道洪流一样,无情的碾过残存的一百多伤兵淹没在洪流之中,并没有溅起一朵浪花,一百多人只是拼死了敌人三十多人,这样的结果已经让这些死去的新军将士感到很满足了,反正已经不赔本了,只是那一句‘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的话,久久在朔方郡的大地上回荡。
至于冲进敌人大营的不到二百人,大多数和敌人遭遇在一起,不过仗着营帐的回旋,用弩箭和敌人周旋着,倒是真的几乎每一个人都拉了两三个人一起去死,也算是死的值得了,最终剩下六七十人,彻底冲进了敌人的大营,随着杜仲那边放起了火,这些分散在各处的残兵,也在拼命的放火,既然已经被困在敌人的大营之中,死都不怕了,能对敌人造成多大的重创就拼命地制造,甚至有时候不惜生命的代价,就是这样的支撑,天色慢慢降了下来。
入了夜,汹汹的大火映红了半边天,这让封城无比的怒火,这一战虽然歼灭了新军五百多人,但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损失了八百多人,还有近五百的伤者,竟然耗尽了近一半的兵力,这样也就算了,反而是到现在也不曾完全肃清敌人,大营之中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人杀出来,随时可能受到袭击,更糟的是,不断地起火,这些人放火已经上了瘾,偏偏要进行搜索,骑马又不行,只能下马成为步卒,人数多了,搜索不过来,人数少了,反而会成为敌人的靶子,这样的事情不断地在大营中发生。
相比起新军不要命的袭杀,各部落联盟的兵卒已经疲惫的根本就不想动弹,即便是有首领的督促,只要一时瞅不见,就会有人躲在一边休息,大战了一天,死伤先且不论,体力的消耗已经让人承受不住了,真是想不明白,为何汉军的那些残卒,本来就剩不下几个人了,却还是在不停地发动袭击,就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总是会从某一个大帐之中,冲出三五个汉军,然后对准那些搜索的兵卒就是一顿乱杀,最后落得一起败亡,还有的干脆隐在暗处,不知道从哪个大帐之中射出一支支冷箭,将他们的性命夺去,以至于各部落联盟的兵卒都不太敢走进大帐,说不定暗中就会有人拿弩箭瞄着你。
这个夜晚无星无月,只有各部落联盟燃起的火把,火把的照影下,整个大营都是人影灼灼的,黑夜成了最好的掩护,而燃起的火把却是最好的靶子,如果没有火把,就算是和汉军来个面对面,这么黑也不一定看得出来,但是谁举着火把,那就是最好的靶子,已经有不少人因此而丧生。
杜仲撕了块破布包扎着伤口,身边还剩下四个人,只是不知道此时敌人的大营之中还剩下多少自己的弟兄,此时都不由自主的选择了躲在大帐里,如果幸运的话,没有人进来,就能暂时多活一阵,如实被堵在大帐里,那就只能多拽几个敌人垫背了,见得太多弟兄们死亡的场景,杜仲都感觉自己已经麻木了,就算是自己身边的弟兄死了,杜仲也无法在伤悲的起来。
已经厮杀了一天了,体力的消耗让所有人都无法承受,加上没有喝水,没有吃的东西,新军的将士已经真的没有力气了,最折磨人的还不是这些,当敌人的炊烟升起来的时候,这些饥肠辘辘的新军将士们,肚子里的馋虫简直被勾了起来,原来还能强忍得住,此时一个个肚子叫得欢,看着敌人在哪里大吃大喝,而自己只能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咽吐沫,这种滋味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想象不到的,直如坠入十八层地狱,这又是一种最悲苦的刑罚。
“杜将军,依我说,咱们索性趁着天黑杀出去,杀他们个狗娘养的,能混口吃的也落得个饱死鬼,省的明天天亮了,死得更惨。”一名什长挨在杜仲身后,望着敌人在哪里大吃大喝,抹了抹口水,嗓子已经沙哑了,干渴的快要冒烟了。
“是呀,反正早晚死路一条,还不如现在冲出去呢,死也死个痛快。”深厚的几名兵卒也都一一响应,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和敌人拼个痛快,临死前能吃点东西,免得死了还做个饿死鬼。
杜仲心中一酸,自己带了这些弟兄出来,杀敌无数,到了临死之际,竟然还要这样窝囊,但是此时如他们所言冲出去,一旦落入火把的照耀之处,那不过是典型的寻死之举,正自沉吟着,却听见远处传来厮杀声,看来是有新军的将士忍耐不住,杀出来和敌人拼命,或者和他们想法一样,想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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