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融入川流不息的街道。
欧阳瑜抬手抓了抓碎发,听到后面陶夭咦了一声,语调纳闷地开口说:“四哥,三公子快一周没更新了。”
欧阳瑜:“……嗯啊。”
他语调淡淡地应了一声,算作回答。
陶夭觉得他状态有点奇怪,以前说起三公子这人就眉飞色舞神采飞扬,眼下却淡定得很,跟突然转了性似的,不应该啊?尤其评论区里一团乱,他作为三公子的铁杆粉,也不着急!
陶夭拿手机浏览了一会评论,收了手机。
没更新看。
她有点无聊,又问:“评论区也没说什么事,上次我问他他说在卡文,卡这么久?”
欧阳瑜有点心不在焉地答:“估计没灵感。”
估计?
陶夭微愣:“你们这几天没联系?”
“没。”欧阳瑜回了她一个字,突然转过头,一本正经地补充说:“小说都是虚构的,过分沉迷没什么好处。这除了看小说生活了还有其他很多事呀,人生岂能让小说给影响了。”
陶夭:“……”
鸡汤来的猝不及防。
不过,她没有沉迷小说诶。
她就正常追更。
自己这四哥难不成和三公子闹翻了?
陶夭抿抿唇,视线落在欧阳瑜的耳朵上,发现他耳尖泛红。
她正沉思,开车的欧阳琛极轻地笑了一下,淡声说:“难得你能有这种觉悟,不容易。”
他这话欧阳瑜就不乐意听了,不服气地反驳道:“我这觉悟一直都在好吧,小说也没影响我的生活。”
“一百万。”欧阳琛言简意赅。
欧阳瑜一噎,下巴一扬,仍是不服气地说:“不说钱的事情。打赏一百万那也没影响我生活啊,对吧?”
他鲜少这样较真,语气还颇有些不依不饶,欧阳琛闻言蹙眉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道:“遇上什么事儿了?”
欧阳瑜顿时:“……”
他紧紧地闭住了嘴巴。
小心脏差点跳出来。
他怎么就忘了,自己这二哥极擅察言观色,他这急吼吼地和他理论,三两下就得露陷了。
露陷?
他因为自己突然想到的这词语狠狠一愣。
他有什么可露陷的?
他是直男!
四个字在他心里咆哮,咆哮过后,欧阳瑜傻了。
楚原瘦削苍白的那张脸顿时浮现在脑海中,紧接着,他慢条斯理卷起袖子做饭的样子,微勾唇角说话的样子,坐在桌前敲键盘十指翻飞的样子一一出现,他甚至,想到了他凑近时温热的呼吸……
不得不承认,非常想他。
能有近十天没见了,却好像很久。
久到——
眼下一想,思绪奔腾。
看他书五年,这五年里他几乎没停下,他也没停下,跟着故事里那些人物得意过失落过,有几次还哭成了傻逼。他像一个灵巧的魔术师,三言两语,操控他心情。
签售会后,两个人接触很多。
说一见如故过分了,可彼此相处的时候,就是觉得很熟悉,有时候还挺默契,像认识已久。
本来就认识挺久,五年了。
他到底在别扭什么呢?
怕自己喜欢他?
不可能!
就喜欢咋地了,喜欢也不一定就是爱情吧,就算他靠近让自己心跳加快,那也不一定就是心动吧,也许只是不自在?
还是不太一样!
他从小和多少男生勾肩搭背过,这种不自在从来没有过!
烦死了!
欧阳瑜将胡思乱想抛诸脑后,抬眸看向车窗外,璀璨夜景一闪而过,他突然惊觉,这地方距离楚原住的小区不远。
他在家吧?
断更一周了都……
烦,还是烦,百爪挠心。
他就那么蹙着眉烦躁地看了一会夜景,没忍住掏出手机,半晌,心一沉给他发了一条微信:“你怎么断更这么久?”
好几分钟过去,楚原没回。
欧阳瑜心里更烦躁了。
边上欧阳琛和陶夭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他完全没心情,也似乎听不到两个人具体说了些什么,一路心情郁闷地到了闲人居。
有时候,压制情绪其实很可怕。
因为会反弹。
他从小没心没肺惯了,这是第一次,有意识地回避压制情绪,一不留神没压制住,整个人都因此不对劲了。
陶夭东西不多,到了家,欧阳琛唤了两个佣人帮着搬,他们三个还没吃晚饭,先去餐厅。
饭间,欧阳瑜心不在焉,直到手机里进来一条微信。
内容很简短。
楚原:“病了。”
病了?
病了!
两个字将欧阳瑜惊了一下,想发信息问,又觉得慢,一两句还问不完,他直接拿了手机起身,一边往餐厅外面走,一边打电话过去。
这下,那边很快接通了,传来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嗯。”
楚原知道是他。
问候语就这么简短,却让他一瞬间踏实了。
欧阳瑜站在晚风里,目光略过不远处造型精巧的路灯一路远去,夜幕沉沉,深蓝漆黑。
他稳稳心神,笑着问:“怎么病了?”
“咳——咳——”那头传来一阵要命的咳嗽声,楚原沙哑的声音里含着一丝笑意,“已经好多了。”
“这样子叫好多了?”
楚原叹气:“肺炎。打了几天吊瓶,的确好多了。”
电话里又是一阵要命的咳。
欧阳瑜静默了半晌,话锋一转问:“那啥,晚饭吃了吗?”
楚原低低地笑了两声,回答说:“你发微信那会我睡着了,刚醒。还没想好吃什么。”
“我过来。”
“嗯?”
欧阳瑜笑道:“现在也不晚,我过来瞅瞅你,顺带给你带晚饭。”
这下轮到楚原沉默了。
这沉默只持续了几秒钟,他哑声说:“路上小心。”
欧阳瑜挂了电话。
闲人居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平层豪宅,放眼望去,视线非常好,漆黑的苍穹里星星点点,神秘,又很漂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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