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声由远及近,沉稳有力。倪家老太太寿宴那一天,他一出现,便引得全场瞩目……
他是被捧惯了的男人,眼下却在捧她。
感觉不真实,好像飘在云端。
许蔓当初一炮而红,是这样好像做梦一样的感觉吗?
陶夭怔怔地看着,视线里程牧的睫毛突然动了动,她神色一呆,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
好一会,程牧并没有什么动静。
她不由地松一口气,重新睁开眼,神色又愣了。
程牧定定地看着她,勾唇问:“好看吗?”
陶夭:“……”
她抿抿唇,顾左右而言他:“几点了?”
“我怎么知道。”程牧看着她故作镇定的样子,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朝她耳边吹气,“醒这么早,想做啊?”
他很重,倾身覆上,懒散地将所有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陶夭避无可避,提醒他:“没到一个月。”
程牧:“……”
他脸色微微地变了一下,抬手就要掀被子,随口对她说:“还有感觉吗?我帮你检查检查。”
“不用——”
陶夭话未说完,手机震动声突然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两个人动作停了下来。
陶夭趁他扭头的时间挣脱起身,下床去拿手机。
来电显示:二哥。
她一愣,看着程牧有些迟疑地说:“应该是徐东吧,可能找你呢。”
程牧看她一眼,起身,拿了手机接电话。
陶夭看到他脸色明显地变了一下。
“知道了,一会过去。”沉吟两秒后,程牧开口说。
很快又挂了电话。
陶夭看着他脸色,抿抿唇没问话。
程牧却主动开口说:“霍家那边昨晚出事了。”
“?”
程牧看着陶夭微带疑惑的脸色,似乎斟酌了一下言辞,若有所思说:“城叔,昨夜里……过世了。”
陶夭又狠狠愣一下:“什么?”
程牧拿手机看一眼时间,站在原地想了想,开始穿衣服,一边穿一边道:“具体情况现在还不知道,徐东说是意外猝死。我不陪你吃早饭了,上午先过去霍家一趟。”
“……哦。”陶夭有点迟钝。
程牧扣皮带的动作顿了一下,问她:“要去吗?”
陶夭看着他摇摇头。
程牧点点头:“你不想去算了,安心工作。”
陶夭看着他脸色一时间变了好几次,觉得自己好像有很多问题想问,半天,又一句话也没问。
睡意全无,她也起身穿衣服洗漱。
二十分钟后,程牧准备好出门,走到门口的时候似乎又想起些什么,扭头说:“等我电话。”
“知道了。”陶夭点点头。
徐东已经在外面等着,她也没有再送,看两人走远。
大脑又出现了那种短暂的空白。
陶夭在床边坐了好一会,还是觉得一时半会难以接受,毕竟,昨天见面还活生生的人。
霍东城有五十五吗?
她胡思乱想了一会,手机震动声又将她惊醒。
耿宁来电。
陶夭吐口气接了电话,和他约好一会在楼下回合,吃了早餐去剧组。
——
早上,八点半。
陶夭到了剧组化妆间。
偌大的化妆间人来人往,跟打仗似的。
她端坐在镜子前面让化妆师帮着化妆,边上突然有一道女声问:“喂,你们听说了没?霍家那一位昨晚没了。”
“霍东城?”
“是啊,我一个朋友在四院里养胎呢,说是夜里那动静将半个医院都给惊醒了。”
“死了?怎么死的啊?”
“谁知道啊,可能是脑溢血还是心梗什么的,这几年中老年人猝死的那么多。”
“霍家这下乱套了。”
“可不,他那个年纪不至于立遗嘱吧,许蔓和霍云庭有的撕了。”
“许蔓运气还挺好的,在他死之前生了个小子。”
“谁说不是呢。这边一儿一女,算上她三个人呢,霍云庭就一个,分财产不占优势呀。”
“说起来他昨天还好好的。”
“诶——”
随着一声提醒,化妆间里声音戛然而止。
昨天下午剧组那一遭好像突然被众人想起来似的,几个演员面面相觑,半晌,有人试探着问:“陶夭你今天还拍戏啊?”
陶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淡声说:“嗯。拍呢。”
一众人又互相对看一眼,有人实在没忍住好奇,小声问:“霍东城,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呀?”
霍明珠吼得那一嗓子大多数人都听见了。
陶夭是霍东城私生女这件事,几乎已经被许多人当真了。
这关头,她该出现在霍家才对。
不去争遗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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