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牧揽着她腰,低头问:“怎么了?”
“痒。”陶夭没看他,声音闷闷地说,“你离我太近了。”
他温热的呼吸尽数喷在她脸颊上,让她脸颊有点滚烫的感觉,还有一点痒痒的,想伸手去挠。
“近吗?”程牧揽着她的动作突然紧了紧,在她耳边笑,“更近的时候又不是没有过。”
他说着话,一只手扣上她下巴,将她唇瓣送到他嘴边。
“程……”
陶夭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
程牧吻上她。
不知道是不是顾忌着她身体不适,他亲吻的动作很温柔,温柔里却有几分压抑的霸道,一直缠着她的舌尖,让她说不出话来。
两个人分开的时候,陶夭舌尖发麻。
心神俱颤。
她晕乎乎地想,程牧就是程牧。
他这样存在感超强的男人,再温柔的亲吻,也有强势的感觉,掌握所有主权,让人没办法躲避忽视。
他以前和其他女人,也是这样吗?
陶夭突然觉得自己想多了。
晚上这么短短一会时间,她关注了太多以前没关注的事情,感觉有些陌生有些奇怪,并不好。
她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程牧突然松开她起身,连带着她又下意识睁开眼睛,怔怔地看着他。
程牧一俯身,手指帮她阖上眼帘,声音有些沙哑:“别拿你这一双眼睛勾人,先睡吧,我去冲个澡。”
冲澡?
陶夭很快反应过来他言外之意,抿着唇转了个方向睡。
程牧看着她,笑一声,去了浴室。
——
这一夜,陶夭睡得并不好。
醒来三次。
最后一次沉沉睡过去,不到七点,又被放炮声吵醒了。
初五,小年。
她睁开惺忪睡眼,目光落在厚重的窗帘上,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外面树枝被积雪压断的声音。
“醒了?”边上传来低沉慵懒的男声。
陶夭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去,就被程牧从后面抱了个满怀,他重重一条胳膊搭在她腰间,迷迷糊糊地就将她往怀里揉,一只手放肆地撩着她的睡裙。
“程牧。”陶夭一把握紧他手腕。
程牧沉闷地哼了一声,她突然感觉到他的不对劲,身子一僵。
“宝贝儿。”程牧哼笑着呢喃了一句。
陶夭握着他手的动作顿了一下,半晌,艰难地侧过身,将他一条胳膊从她腰间推了下去。
她力道很大,程牧有些不满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她。
陶夭抿抿唇:“我要去洗手间了。”
“几点了?”
“还早。”
程牧抬手摸着她头发:“有没有好一些?”
“嗯。”陶夭淡笑一声,转个身从另一边下床,去洗手间。
程牧坐起身来。
陶夭余光瞥见他精壮的上半身,很快收了视线。
她没太见过男人裸着的样子,程牧是唯一的一个,麦色肌肤,肩很宽,撑衣服很好看,胸膛坚实有力,还有匀称的八块腹肌……
他的身材和他的所有一样,得天独厚。
陶夭叹口气,进了洗手间。
程牧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一眼时间,隐约听到房门外传来一阵高高低低的吵闹说话声。
他拧着眉下床,裹了睡袍出门去。
门外,正拉扯的张珍和吴晓丽被他开门的动静吓了一跳,齐齐住口,半晌,张珍低声道:“程先生。”
程牧冷着一张脸:“吵什么!”
“她凭什么绑我哦!”
“我和刘大哥怕她毒瘾上来控制不住!”
“屁,我没那么重的瘾!”
“打扰您睡觉对不起。”
“我姐姐呢,让她出来给我主持公道!”
“我们也是为了她……”
“闭嘴!”程牧拧着眉,一声冷斥让两个人顿时噤声。
张珍低着头,神色恭敬,吴晓丽咬唇看着她,瞪着眼,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样子。
程牧脸色阴沉:“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吴晓丽:“……”
她怔怔地看着程牧,好像才突然回过神来,这男人是个狠角色,根本不可能帮她主持公道。
吴晓丽脸色发白,不吭声了。
程牧看了张珍一眼,问:“老吴昨天回来了吗?”
老吴是海棠园的专用司机。
张珍没抬头,恭敬答:“回来了。这会已经起来了,刚才有问我,您今天什么时候出门。”
程牧点点头:“八点吃饭,九点出门。”
“陶小姐呢?”张珍问。
“和我一起。”程牧淡淡说完,一脸不悦地看着她,“刚才这情况我不希望有第二次。”
“……知道了。”
程牧又看了吴晓丽一眼:“还有你。再大喊大叫打扰她休息,立马给我滚蛋。拘留所的滋味没尝够?想进去了随时都行。”
吴晓丽咬着唇看他一眼,闷声问:“我姐姐她醒了吗?”
程牧嗤笑:“姐姐?”
吴晓丽一愣,突然就不敢再说话了。
程牧收回视线:“都给我滚。”
张珍身子明显颤一下,看了吴晓丽一眼,抬步就往楼梯口走,吴晓丽也不敢再看程牧,紧跟着她走远了。
程牧冷着脸关上了房门,抬手在眉心里按了按,转身回去。
陶夭刚从洗手间出来,问他:“谁在外面?”
“张珍。”程牧随口答了一句,垂眸看着她的样子又笑了笑,走两步突然将她打横抱起来。
陶夭回过神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躺到了床上。
程牧搂着她,用遥控开了窗帘。
天亮了。
雪停了。
白茫茫,一片寂静。
隔着一层落地窗,外面寒风吹得雪花飘,里面,她却躺在柔软的被子里,靠着一副温热又宽厚的胸膛。
他身上暖暖的……
“陪我再躺会儿。”她听到程牧用懒散的语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