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底子差,不敢下退热快的虎狼之药,只能以药性温合的药慢慢调治。
这样一来,灵犀吃下了药,热便慢慢的退了。待药效一过,热又升了上来。
反反复复,弄得荷叶与巧竹这几个忠心的奴才手脚忙乱。
永安帝在傍晚雨停之时来过一次,叮嘱了荷叶巧竹细心照料灵犀,坐了一会后便走了。
灵犀的意识模模糊糊的,时而能感觉到荷叶和巧竹在自己身边给自己换额上的湿帕子,时而又昏沉了过去。
就这样直到亥时,灵犀的热才又一次退了下去。
灵犀口舌发干,本樱红的唇上毫无血色。她对守在寝殿内的奴才们道,“明日里还许多的事,让荷叶和巧竹守着我,你们都下去休息吧。要是再热上来,她们再去叫你们。”
荷叶亦是道,“你们下去吧,让小伍子在外上夜,小德子也去睡,明日里咱们必须留几个精神好的当差。”
几个人下去后,巧竹对灵犀道,“娘娘,您饿不饿,奴婢给你做点宵夜去?”
灵犀心中发慌,虚弱的对巧竹道,“肚子里是空落落的,可怕东西一吃下去就要吐出来。”
“吐也要吃,不然身子怎么能好?”巧竹伸手试了下灵犀额头上的温度,轻笑道,“热已经退了,娘娘,奴婢给您做碗清粥去,再配上些酸黄瓜,开胃。”
巧竹一说,灵犀觉得口舌生津,便笑道,“那便去吧,都把我说馋了。”
巧竹笑着退下了。
灵犀又抬头看荷叶,道,“事情可办好了?”
荷叶点头,“小德子下午的时候便出去了,娘娘与娴贵嫔在牡丹亭相见这事,现在应该已经传到瑛妃那里了。”
“瑛妃做事一向谨慎,这样一来她就不会轻易相信娴贵嫔了。”灵犀仰着头,呼出的气息把鼻下烫得火辣辣的。
“娘娘,您把那块玉佩给了娴贵嫔,这……”
“呵,”灵犀一声冷笑,“司徒家早知道我是谁,如果他们想与我相认,不用那块玉佩也会认我。如果他们不想与我相认,我手里拿着十块八块的玉佩又能怎么样?不如先把娴贵嫔稳住了,然后找机会去探探司徒家的口风……”
荷叶点头,“奴婢明白了……”
待巧竹端了清粥小菜进来,灵犀的意识又迷糊了。
荷叶对巧竹摆摆手,轻语道,“让娘娘睡会吧,难受的哼哼了好一会了。”
灵犀蜷缩在床榻里一会冷一会热,汗憋在身体里就是出不来。
到了子时,灵犀的双手抱在胸前,闭眼呻吟道,“荷叶,我冷。”
一双棉被压了上来。
须臾,灵犀又道,“冷……”
苦涩的药汁被灌到了口中,灵犀皱着眉头艰难吞下,几次差点呛到。
在她再次喊冷时,灵犀感觉被子被掀开,一股冷风吹过,一个人钻了进来。
灵犀打了个哆嗦,滚烫的身子缠到那人温热的身体上,如章鱼一般。
灵犀贴着那人的胸腔,听着强壮的心跳,忍不住往近又靠了靠。
似感觉与以往的怀抱不同,灵犀含糊道,“你胸怎么变小了?以后会没奶水喂养孩子的……”
宁王一脸黑线,把灵犀的寝衣脱掉后与灵犀肉肉相贴的抱在一起,阴冷着声音道,“喂养孩子是你的事,不是本王的。”
左手握住灵犀胸前的浑圆,宁王继续在灵犀耳边道,“你的也不大,怪不得都要劳烦奶娘。”
宁王怀中的灵犀身子一顿,抬起因发热而有些苍白的脸,皱着眉头艰难的睁开双眸。迷茫的看了宁王一眼后,灵犀的头往宁王的怀里又钻了钻,嘴角挂着一抹笑,喃喃道,“又做梦了。”
又……
宁王心中一震,他抬起灵犀的小脸,看她脸上那抹似幸福的微笑,久久不语。
一夜好眠,因出了一身汗,灵犀早上睁开眼睛时感觉头脑清醒了很多。看着窗外泄进来的阳光,灵犀对守在身边的荷叶道,“荷叶,帮我更衣,我想去外面走走。”
说这话时,灵犀的目光一直在荷叶足有32C的胸上扫来扫去。
荷叶被灵犀的眼光看得一愣,连忙双手环胸,一脸诧异的道,“娘娘,您在干吗?”
灵犀讪讪一笑,心道自己这梦做得真荒谬,居然梦到荷叶的胸是平的,然后又梦到了宁王……
巧竹进来,手中的托盘上端了碗清粥和两样小菜,“娘娘,用些东西吧。”
灵犀点头,在荷叶和巧竹的服侍下更衣梳洗。
夏青进来,对灵犀福礼后道,“娘娘,五公主和五皇子来给您请安。”
灵犀连忙摆手,道,“免了免了,快带他们到别处玩。别再把我这一身的病招到了他们的身上……”
夏青福礼后又退下了。
巧竹用手摸了摸灵犀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眉开眼笑的道,“娘娘的身子大好了。”
“小时令而已。”灵犀扶着荷叶站起来,脑还是有些发昏,看前面的东西直打晃,忙改了主意道,“我吃完东西还是再睡会好了,这要是出去再受了风,不知道又要躺几天。”
灵犀只吃了两口清粥,喝了碗苦药汁后又躺下了。
这期间后宫中的妃嫔有不少登门探望的,却都被荷叶打发掉了。
于嫔与灵犀的情宜好,荷叶准于嫔进了寝殿,在灵犀的床榻前看了两眼。
到了傍晚,娴贵嫔扶着妙月的手来了。娴贵嫔步伐凌乱,眼中露出几抹焦急,就如几年前那样担心灵犀的好姐姐一样。
荷叶没有像打发了别的妃嫔一样打发了娴贵嫔,也让娴贵嫔进了寝殿。
娴贵嫔哽咽着问了荷叶几句灵犀的病情,掉了会眼泪后离去了。
到了晚膳的时候,灵犀醒了。当荷叶与她说娴贵嫔来时的种种情态后,灵犀嘴角挑起一丝笑,“我这场病得的不亏,最起码让娴贵嫔把所剩不多的良心找了找。”
荷叶又道,“今日王太医来的时候,奴婢已经把娘娘的意思和王太医说了。王太医说他会和司徒大人套套交情,然后探探口风……”
“娘娘,瑛妃虽然没过来,却在午后的时候命人送来了两盒上等的血燕,说让娘娘补补身子……”
灵犀坐起身,边吃了些东西边听荷叶与巧竹一句一句和她讲这一天的事情。然后身子一歪,又躺了下去。
到了亥时,灵犀的身子又变得滚烫,烧得头脑迷糊时,一张嘴把晚上用得不多的饭菜和药汁都吐了出来。
巧竹大急,忙命人去太医院里叫太医。
二刻钟后,太医院中当值的太医来了,居然是足有一月未见史鹤占。
原来史家平反后,史鹤占便留在了太医院中,接替了他的父亲史太医。史鹤占是要回到原籍守孝三年的,此时能在太医院中遇到,算是巧合,也算是宁王有意安排。
史鹤占给灵犀诊完脉,开了些功效大的药。然后也没走,就守在了落雪阁的外殿中。只要灵犀有什么不对,他便马上进去诊治。
过了子时,荷叶一脸无奈的看沈丰把巧竹被打晕,让史鹤占抱到了隐蔽处。自己则被沈丰捉到了殿顶之上,看星星,聊天。
多数的时候都是荷叶说,我家娘娘如何如何,我家娘娘怎样怎样……
沈丰一言不发,木头是不会说话的。
寝殿内,灵犀喊渴,宁王把微凉的水倒进口中,含温了再喂她喝下。灵犀喊热,宁王便退到一旁,任灵犀自己在被子里睡得安然。灵犀喊冷,宁王再把灵犀抱进怀里……
过了寅时,天际变得深蓝,灵犀出了一身的大汗,整个人就如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宁王穿好衣物,把灵犀用两床被子裹得严严的,只留了洁白的皓腕在外面。
史鹤占进来诊脉,须臾后对宁王道,“王爷,这汗发出来娘娘的病就好了。只要再用王太医开的药调理着,不出两日便可痊愈。”
看着脸色还有些苍白,可却睡得平稳的灵犀,宁王的心,放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