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边落座了就笑问:“该谁出牌了?”
陆少离嗤笑出声:“不都在等你出嘛。”
李晟耸耸肩,打出一张红中,却被中年男人给碰了去,那人乐呵呵地笑道:“李少这是佳人在座,一来就放炮吗?”李晟手上一顿,“刘总是佳人早已入怀了,放个东风出来压压场啊。”他话落间,正坐对面的莫向北就推了一张“东风”到台面上。
空间沉寂了两秒,李晟低笑出声:“Martin你这是故意放水吗?刘总可要有意见了。”他伸手取过那张“东风”并把自己的牌推倒,和牌了。
刘总在惋惜痛扼地喊:“唉,这时候怎么能打东风呢?他已经听牌了啊。”
莫向北把牌一推,“出去抽根烟,让她代我摸一圈吧。”我微微一愣,他说这话时飘了我一眼,意思是......让我代他打牌?撂完话后他就走了出去,也不管我是否答应。
李晟转过头来询问:“你会打吗?”
我想了下,“略懂。”
五分钟后当我第二次推倒牌和了时陆少离丢来一句:“美女手气不错啊。”刘总立即应和:“对啊对啊,一来就连庄。”我笑着虚应:“我也是胡乱打打的。”
在第三副牌开局时莫向北走了进来,我忙要起身让座却被他制止:“你先打着,我在旁边看一会。”然后这一局我丢出一个条子让刘总和了一副大牌,刘总顿时眉开眼笑。
我也跟着笑:“都说我是胡打的了。”这次直接从座位里起身而让,他倒没再推辞,擦过我肩膀落座而下。之后牌局间各有起落,相对的那刘总要多赢一些,莫向北是唯一的输家。不过赌场失意者总情场得意,原本在外面玩着的漂亮女人进来便坐在了他身边,时而添茶倒水,是个温雅之人。
从他们口中的取笑我得知这姑娘叫林冉,与莫向北关系明朗。
中途男人离场去外边喝酒抽烟,把座位都让给了女人,李晟出去时笑着说:“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再次坐进牌局时我看了眼对面的林冉,不由浅抿了下嘴角。
等男人们喝了一圈酒再回来时牌局场上有了一些变化,他们赌的是筹码并不是现金,原本刘总面前最多的筹码如今大多都在我这边,而林冉面前则空无一子。唯一不变的应该是对面那张座位仍然是今晚最大的输家。
莫向北走过去,林冉就可怜兮兮地抬头,“我把你钱都输光了。”
他扫了一眼桌面淡道:“没事。”
顿觉索然无趣,一晚上蹉跎也没见李晟谈及工作,便生了离意。将筹码往桌上轻轻一推后起身,回头便对李晟道:“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我就先回了。”
“不急,一会就都散了。”李晟伸手虚拦了下然后低头摸起一张筹码,笑道:“看来今晚有人输的不少哦。”极明显的意有所指,恐怕在场没人会听不懂。
林冉先嚷开了:“阿晟,不带你这样的。找来一个打牌高手,净想赢我和向北哥的钱。”
我的心弦微微一动,随即便淡敛而过。
“算账吧。”莫向北也不看谁,径自拿起一旁搁着的黑包拉开拉链,竟从里头丢出一打又一打的钱。当他丢到第十打时问了句:“够吗?”
李晟也不客气,一边把那钱一叠一叠地垒起来一边道:“十万起底,你问问小冉输了几个底不就得了。”林冉委屈地看了眼莫向北,低着头小声说:“两个。”
赢得李晟大声嗤笑:“今晚有人输惨了。”
莫向北无所谓地勾了下唇角,“没带这么多现金,回头转你账上。”
“不是转我账上,是转给她。”李晟转眸看向我,眸光隐含笑意着说:“刚才我就许了季苏,输了算我的,赢了就是她的。”
沉默到这时我不得不开口了:“就是随便玩玩的,不用当真。”老实说我也没想到他们这牌打的这么大,十万起底......几圈玩下来就输赢几十万,听来都觉咂舌。
这时莫向北轻瞥了我一眼,没有作声。刘总称乏了,倒是并不见在意输了些钱,只顾搂着美女亲昵。
我见李晟朝着陆少离使了个眼色,陆少离勾了一个邪笑便走至刘总跟前低语了句什么,两人相视而笑着朝屏风外走。不知陆少离是有意还是无意,在擦肩而过时与我肩膀重碰了下,差点撞得我踉跄而退,李晟在侧虚扶了一把,关心而问:“没事吧?”
我摇了下头,余光中见莫向北从屏风一侧走出,林冉紧紧跟在他身后。
李晟开车送我至公寓楼下时递给了我一个纸包,看那方正形状便知是那被收起的十万块钱。不等我开口婉拒他先道:“拿着,Martin没你想的那么穷。”
最后纸包还是被塞在了我手里,李晟开车扬长而去。
回到公寓我便将那纸包给丢在了桌上,沉闷地盯了一眼后转身去卸妆梳洗,等出来时听到有短信声从手机里传来,走到桌面拿起一看,竟是账户入账短信通知。
我数了数零,不多不少刚好是十万。
就是说我这一趟赴局,几个小时就得了二十万,李修成请我做嘉橙的顾问即便高薪报酬,也没这钱来得快啊。
躺进沙发内讽刺地想,李晟有句话说得很对,莫向北没我想的穷。试问他怎么可能穷呢,跑那金融市场走一圈就可将今晚输的赢回来了,可是这样有意思吗?
厌弃地想:一点意思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