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离开椅子时身体似晃悠了一下才稳住,然后走向我们,不,应该说走向莫向北。她在莫向北身前站定微仰视角,轻柔而问:“真的与我不可能吗?”
莫向北平静而道:“不可能。”
她眼中流露悲伤,“我这么远来找你,就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如果不是你,家里就会给我安排别人,我不愿意的,可是我又能怎么办?莫,为什么你就不能看看我?”
我站在旁边听着这般对话感觉挺不自在的,另外一个女人在跟自己喜欢的人表白,又是这幅哀幽而楚楚动人的样子。说实在话沈静长得很美,再加上她穿衣讲究又会化妆,那张脸可以用精雕玉琢来形容。
不过我相信我的莫向北不是以美色而取的人,我暗暗想过这念后又去体味那个名词——我的莫向北。这称谓挺好的,符合我的心意。
在我正自念转着时突觉莫向北拉我,转眸见他正看着我说了句:“走了。”于是拉着我越过沈静的身边,刚才他俩说了什么我也没听清楚,就只看到沈静低着头。
等我们走出十多步时身后沈静忽然幽声道:“我今天就走了,华子的船会送我离开。”
莫向北没有停步,同时拉着我也一路走,当作没有听到一般穿过门庭将身后之人撇于当下。走至无人处我转头看他,轻轻问:“这样会不会太过无情?”他回眸反问过来:“你还希望我对别人多情?”我立即摇头:“当然不希望。”他眸色幽然而道:“那就是了,对于不相干的人我不想拖泥带水的牵扯不清。”
想了想,觉得他讲的很有道理。然后又见他眸光湛然凝定我不动,怔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其实还意有所指。
莫向北在走至半途就被O姐拦住了,赌场那边似乎有事发生。我跟着一起过去了,其实不是一件多大的事,就是两个人在赌桌上起了纷争,闹着闹着就闹到了台下扭打起来了。
等我们赶到时两人已经被安保人员拉开,只是还在相互瞪着眼。莫向北一出现剑拔弩张的气氛就变了,他虽然看着年轻,可就是走到人前能镇得住场。两帮人被他喊着来到了他专属的那一桌,然后由O姐当荷官发牌,三个人便又入局下赌注了。
我本是站在莫向北身后的人群里的,突觉手中被塞入什么,低头一看发现是个纸团。我连忙回身,可看了身后的几人发觉他们的注意力都在牌桌上,并没有人看我,也无法分辨到底是谁塞了这纸团给我。
从人群里退出来到角落,犹疑地看着纸团在考虑要不要解开,究竟是谁偷偷塞给我的?是这里一起工作过的荷官吗?再三迟疑还是打开了纸团去看,却惊愣在原地,反反复复地看上面那行字;
你的教练要被莫向北的人打死了。
茫然去看莫向北所在的位置,他的人在这里啊,为什么会说教练要被他打死了?我以为经历了前天晚上和昨天的一天一夜,他不会再去计较了,而且他那般温情脉脉对我。
可心底有个恶魔的声音在反问:你不觉得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吗?当初你刚认识他时不还是被他整得很惨,现在你等于给他戴了绿帽子,你觉得他会放过那个男人?
所以,即使莫向北的人在这,他也可以安排下面的人去帮他做事......
我想推开人群去牌桌上把莫向北拽出来把这件事告诉他,并且让他停止这个命令,但脚生根在地上一步都挪不动。
有种恐惧正以蔓延的趋势在侵没我的心,满脑都是纸上的那句话——你的教练要被莫向北的人打死了。尽管那天教练对我差点......当时我一度迷蒙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是莫向北的行为告知我可能已成的事实,也是他那绝情的决定又让我确知教练并没有真正侵犯我。所以,莫向北不可以打死他,这是犯法的啊。
我终于抬起了脚,一步一步朝着赌场大门而走。在走到门边时又忍不住回头,好希望这时候莫向北能够看一眼我,也好希望他可以真的放下那件事而不是这般背着我去寻仇。
可人群依然将他围起,我连他的一点衣片都看不见。黯然回头,走出了那扇门,最初我还是在慢慢走,但后来脚下越走越快,变成了飞奔。我一口气冲至了教练的舱房近处便开始怯步,各种不好的影像都在脑中滋生,教练血红的眼,消失了的温和,以及阴沉而发狠的神色,都如一头巨兽向我扑来。
每一脚踩下去都如踩在了沼泽地,仿佛下一脚迈过去就会深陷而入,等我来到门前时不停地以深呼吸来试图压下那恐惧。好一会儿我忽然发觉里头安静到不行,应该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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