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那扇舱门被推移到旁时我立即否定了刚才的念头,彷如五星级酒店设施的房间里坐这一个双眸沉落的陌生男人,他怎么看都不像是这艘船的安警。他穿着一件做工精致的银灰色西装,黑色衬衫打底,我一看到他就莫名浑身一颤,不是这个人长相凶悍,而是骨子里透着一股萧冷的寒意。
最引我目光的是他那白皙而修长的手,食指扣着一枚银光熠熠的指环,而他的指间则穿梭着一条链子,一条银色的五角星芒的链子。
我不确定那是否是我的项链,但可以确定正是那条之前我戴的纪梵希的款。如今见这个男人拿在手上把玩,给我一种很诡异和阴森的感觉。
耳边传来那名制服工作人员的声音:“先生,您要找的人我为您带来了。”
“下去吧。”
在舱门被关上时,我知道自己溜达了一圈又主动走回了狼窟。对方似乎没有一点要自我介绍的意思,就是平静地看着我,淡漠的眼神中读不出任何情绪。
反而空间气氛沉凝压抑到令我沉不住气而主动开口:“你是谁?”
男人终于收回目光指了舱内唯一的一张椅子道:“坐。”我没有动,他也不勉强,手指微动间使得那条链子与桌面摩擦发出声响来,他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了句:“想听听它的故事吗?”这时他的目光正落在银链上,我心头微黯,大约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不等我回话,他又自言自语起来:“说来好笑,这条链子花了我十万美金。那个女人拿着链子来找我时眼睛都在发光,却又试图隐藏心中的企图,还假惺惺地称跟对方保证过,必须等对方筹到了钱把它赎回去,我伸出一根手指时她假装犹豫,但等我把钱丢在桌上时,她几乎把这条链子甩下就夺门而出了。当然,是抱着钱走的。”
相比之下,我没有自己以为的激动。很安静地听着他讲完故事,故事中并没有被提起但却起着决定性作用的人就是我,也证实了我在纽约那座城市唯一感到的一次温暖其实是个假象,那位女司机是一早就安排好的。
我更感好奇了,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谁?
心头忽的略有所动,我朝那张椅子走过去,在他清平的视线中坐下后迎上那道目光:“那个偷走我钱包的小偷也是你安排的吗?还有那名警察,以及我被关在警察局这些事。”
男人的眼中划过一抹艳光,转而笑:“聪明的女孩,那是我为你美国行准备的‘套餐’,不知可还满意?”我的心中感到深深颤栗,当时那种举目无亲语言不通以至于流落街头,又被当成非法出境者而莫名关押的滋味,我至今都觉刻骨铭心,而在这个男人口中说来是这般的轻描淡写。
我明知这时该对此人有所保留才是正确的明哲保身之法,但一些始终压着未解开的事在心头磨着,到底还是深吸了一口气问:“你是陈华浓吗?”
我在这个男人脸上看到了一丝动容,他甚至并不介意把惊讶表露于外:“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回他两字:“猜的。”
其实纽约这趟行程我事后回想有很多疑点在内。
我记得很清楚,楚桥与我搭同一班飞机抵达纽约告诉莫向北一个叫陈华浓的人也来纽约了,当时的他蹙着眉面色微沉地让楚桥去处理。当时我并无深想,后来我落难被关警察局,期间有一个穿着黑色裙子的女人站在门外看我,事后我有猜过那女人可能是陈华浓。
还有那天晚上他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之后再没回过酒店,就是说那个晚上他很可能已经出事了。因为与他争吵而没机会细问,但他为什么会在一家郊外的医院里陷入重度睡眠这件事一直萦绕在我心头挥之不去。以莫向北的脾气,断然不是吃了亏肯服软的主,可后来我有偷听到他与陆少离的交谈里称纽约不属于他的地盘,等回国再战。但睚眦必报的他等不及在回程路上就杀入那绿色数据市场厮杀了一番,界此我基本能判断使他吃了暗亏的人多半是与他旗鼓相当的竞争对手。
假如不是发生今天这事,那么这些信息是断片的,无法衔接。
而当我身处这样境地,他又说起出租车女司机和项链的事时,我就将之全串起来了。先入为主的把这个稍微有些女性化的名字与那黑裙女人联系,却忽略了莫向北与楚桥的态度。
所以真正的陈华浓,是我眼前这位。他抓我上这艘游轮,包括纽约的那些刁难,不过是为了对付莫向北。
他有双勾人心魄的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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