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那个护卫连忙出列,几步走到林曦月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只听见一声闷响,他一头磕在石板地上,“给慕山公子赔罪,请慕山公子原谅小的刚才忙里出错。”说着又是一个扎实的响头磕下去,一连三个。
这三个头磕的可真实在,回去之后额头估计会淤青了吧?林曦月装作自己刚才痛的开不了口一样,喘着气低声说,“哎,伯尚书,这是……这是做什么……这位护卫大哥也不是故意的,又何必惩罚他,哎呦,我骨头痛得很,不能在此久留了,我就先失陪了,哎,你们轻点儿,痛,痛……”
林曦月就这样一路喊痛被自己的书童架着上楼去了,伯尚书恨恨地看着林曦月的背影却不能拿“他”怎么样。接下来还有别家要继续查,带着人从酒楼出来之后,伯尚书只能将一腔怒火发泄给身边人。
伯尚书黑着脸看一眼还跟在自己身边的那个护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连撞人都把握不住力道,刚才那人若是被你撞出个什么好歹,别说你了,就是老爷我也吃不了兜着走!”
护卫默默地认了,“属下失了分寸,还请大人恕罪。”护卫心里也很无奈啊,他刚才能保证自己控制着只用了五成力道,谁又能想到那个白面书生这么禁不住?
被做了炮灰外加出气筒的护卫看着脚下的道路,有些忧伤地想,这天底下不像男人的男人越来越多了,长的清秀一些也就罢了,这身子骨竟然那样娇弱,这个世界越来越看不懂了怎么办?想想回府之后还有一顿板子,接下来是大半个月下不来床,实在是让他有了仰天长啸的冲动啊……
上楼之后,卓风就回到自己房间去了。掩上房门之后,晓风穆锦忙着就要扒林曦月的衣服,只担心林曦月是伤的严重了,自家主子向来隐忍自持,什么时候会因为一点外伤喊痛?
林曦月看着两个丫头一脸急色,忙乱着要给她验伤,扑哧一声笑出来,这家酒楼是他们的地盘,说什么话不用过分避忌。
林曦月猛地自己站直了身子,完全不复刚才那种痛的喘不过气来的虚弱模样,“我哪儿都没摔伤,我敢保证这身上半点淤青都没有,刚才我摔出去的自己卸了力道的,你们都放心吧。”
穆锦睁大了眼睛,“主子刚才是装的?我就还奇怪凭主子的修为怎么会被区区一个普通护卫撞到。”
林曦月到床边坐下,“还不笨嘛,尚书府出身护卫再不顶事,基本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吧,他怎么会犯那种低级错误?如果那护卫是个行事如此莽撞的人,他早就被自己主子淘汰了,还能留到现在?”
晓风迟疑地说:“所以……主子的意思是,这是伯尚书有意试探的?”
林曦月点点头,“没错,今天晚上洪西铜遇刺,上虞国与北境远隔千里之遥,所以仇杀的可能性不大,上虞国自然会怀疑到这是大楚得到了消息,派人刺杀洪西铜来延迟两国同盟的达成。”
林曦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咱们现在这个身份还是大楚子民,伯尚书会怀疑到咱们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毕竟,伯尚书此人虽然人品不怎么好,却也不是一个草包废物。”
晓风皱着眉,“主子觉得……太子和宫里那位有没有起疑心,这说不定是太子授意的?”
林曦月沉吟道,“这倒不会,今天的事若是齐钰授意的,齐钰要是疑心于我,伯尚书刚才根本不会对我这么客气。”之前的龃龉摆在那,伯尚书又是那样不容人的性子,林曦月完全相信,他心里恨容杞恨得可不轻。
穆锦去拧了一个热帕子过来,“还是主子考虑的周全,今天主子也累着了,擦一擦安心睡一会儿吧。”
林曦月接过帕子褪下面具擦脸,“对了,之前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船只,就停在码头上随时待命,天亮之后去太子府辞别之后,我们就可以离开。你们也去睡会儿吧,再睡两个时辰过来叫醒我,收拾好行礼咱们出门。”
“是。”
林曦月这番安排也是有考量的,上虞国京城就在沿海,出城五里之外就是码头,这个时代可没什么海军一说,等船只进入深海之后,就算上虞国的人发觉了什么漏洞,再想追也是徒劳。
再者,她嫌入宫不便,若是没有宫里头那些主人的邀请,以“他”现在一介白衣的身份,要申请入宫面圣的程序太麻烦了,所以就决定只去太子府辞别一番,说起来皇帝日理万机不便打扰,如此行事也不算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