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抬手给他整了整袖子上的衣褶,“既然做了禁军副统领,日后便不能同以往那般胡来了,明白吗?”
“我知道了,爹也这么说,要我在宫里多帮衬你,若是给你添了麻烦,他便打断我的腿,我哪还敢去胡来呀!”叶舟逸提起来便有些苦大仇深,唉声叹气的转身,恰逢宫女端了江阮昨日换下来的衣衫路过此处,与叶舟逸碰了个正着,那木盆掉落在地,衣衫散落一地。
那小宫女吓得够呛,叶舟逸心情好,安抚她,“不妨事,你别害怕。”
衣衫捡起,却独留一本泛黄的书本,江阮看到时已经晚了,叶舟逸已经好奇的蹲下身将那书本捡起来拿在手里翻看了起来。
江阮想要阻止已经是来不及了。
一目十行,叶舟逸面上浮现出一抹复杂难言的表情,缓缓的将那书合上,然后小心的放到那洗衣盆中,异常尴尬的挠挠鼻子,说话都结巴了,“那什么,我...我先...先走了...”
叶舟逸说完便飞也似的跑了,慌不择路间差点儿刹不住步子一步跨进池塘里。
江阮站在原地半晌,那小宫女以为皇后是在生她的气,吓得浑身发抖。
江阮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尴尬的心情,拿起那洗衣盆里泛黄的书本,面无表情的走进内殿,将书本扔进了炭火里,烧了个精光。
*
祁烨回来时已是两日后的晚上,他急匆匆往茗萃宫行去,他两日未回来,阿阮怕是要担心了。
茗萃宫内一片寂静,大门被从里面关了起来,推不开。
鄞湛上前拍门,墨漾闪了出来,“大哥不必拍了,娘娘吩咐下来,不让陛下进门。”
“为何?”祁烨冷了脸,“皇后怎会知晓朕今日回来?”
墨漾垂眸拱手,“是属下说的。”
鄞湛嘴角抽了两下,“不是不让你说嘛。”主子这是故意要让娘娘着急,他倒好,背后里把主子卖了。
墨漾倒是不卑不亢,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亦清淡,“主子将属下派来保护娘娘时,属下便是娘娘的人了,做属下的,一定要忠心,所以从不敢隐瞒娘娘。”
鄞湛,“......”这个理由很好。
祁烨懒得跟他废话,一个起身,便上了茗萃宫的墙头,打算翻墙进去,墨漾不疾不徐的开口,“陛下,娘娘前日在崇华殿的画卷里发现了一册书本。”
祁烨心中一惊,踏下墙头的脚缩了回来,转身居高临下的看他,目光清凛,“你说什么?”
墨漾没什么反应,依旧用他平板的声音说道,“那书本被娘娘带了回来,却不小心被叶公子看到了,娘娘一气之下把那书给烧了。”
茗萃宫外一片寂静。只有春日里的不知名的小虫偶尔叫上两声。
祁烨站在茗萃宫的墙头上,望着内殿隐隐约约的烛火,心里渐渐泛起凉意,这次怕是捅了马蜂窝了,这茗萃宫内的床怕是有好几日不得睡了。
祁烨终究是没敢跳进去,而是从墙头上跳下来,一言不发的往崇华殿走去了。
鄞湛此时方解了惑,为何他们回宫时,迎着他们的是崔公公的小徒弟,而不是崔公公。
那小公公说崔公公这几日害了风寒,无法在陛下身边侍候,想来是崔公公早已看透,寻了病由,躲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