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幸事。”
江阮点头,她自然知道,祁烨登基也有大半年了,当时与太子府亲近的官员都没能幸免,而鲁国公府却毫发无伤,祁烨定是留有后手的。
“可是给静柳定一门什么样的亲事呢?”江阮趴在他的胸口,锁着眉头,静柳是她的妹妹,她自然是希望她好的。
“静柳是皇后的妹妹,这京中任何一户人家娶了都是高攀,所以,只要皇后看上了,直接指婚便好。”
江阮对这京中的高门子弟其实并不怎么喜欢,想来想去,倒是花琰极合她的眼缘,“先生,这花琰可有婚配?或是心仪的女子?”
“花琰?”祁烨怎么也没想到江阮竟把心思打到花琰身上去了,有些迟疑,“花琰怕是比静柳年长了许多岁吧。”
“年长些又如何,先生不也是比我年长了不少,还有桓儿,你还把咱家女儿指给桓儿了呢。”江阮撅嘴。
听到江阮的指控,祁烨喉间溢出一声轻笑,“花琰与静柳不相配的,你觉得舟逸如何?”
“舟逸?”江阮撑起身体看他,“可是静柳到底是鲁国公府的姑娘,鲁国公府与定国公府向来不睦,这桩婚事怕是不妥。”
祁烨手中把玩着她的头发,眸子微眯,“我也不是没有考量的,思前想后,我觉得只有定国公府能够庇护住静柳。”
若日后鲁国公府真的出了事情,一定会是桩大事,到时必定牵连甚广,而与鲁国公府有关联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受到牵连,江静柳的下半辈子怕是不好过。
江阮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祁烨稍加点拨,她便理解了其中的深意,“可是这种事情也要两人你情我愿的才好,总不能强求的。”
“婚配之事便是皇后的事情了,朕一个男子,总不好多管。”祁烨嘴角微勾。
江阮看着他的笑容,突然开口道,“先生,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
祁烨眸子一闪,周身有些僵硬。
这一夜的月特别圆,却被云彩遮挡了一半,若隐若现,看不太分明。
江阮一夜未合眼,祁烨也陪着她一直坐到了天亮。
祁烨要去上朝,却又不放心她,最后要崔铨免了早朝,江阮闻言,无奈,“陛下难道真的要把祸国妖后这个罪名给落实了吗?”
江阮下床亲手为他穿上龙袍,轻叹一口气,“先生放心,我没事儿。”
“怪我吗?”祁烨低头看她。
江阮摇头,“不怪。”
“真的?”祁烨挑起她的下巴,呢喃,“阿阮,你可以怪我,我不怕。”
江阮抬手抚上他的脸,偎入他的怀里,“相公,我真的不怪你。”
她很清醒,从来没有过的清醒,虽然祁烨替定国公夫妇说明了当年的缘由,可是她对他们没有丝毫的记忆,与他们仅有的交集便是因为叶舟逸,还有祁烨登基时她在定国公府小住的日子,虽与定国公夫人心生亲近,却也没有到了母女亲情的份上,所以对这个身世,江阮没有大悲大喜,亦没有失而复得的喜悦,更加没有多少找到亲生父母的那份激动,更多的还是对江瀚海的怨恨。
还有,少许的私心。
私心的庆幸她的生身父母是定国公夫妇,而不是旁的什么祁烨的仇家,或是些大逆不道的罪犯,毕竟皇后的母家对于皇帝而言是大有助益的,若定国公府成了皇帝的岳家,那么皇帝便是如虎添翼了。
在江阮的心里,祁烨是高于任何人的。
祁烨在江阮的安抚下终于上朝去了,祁烨方走,太皇太后宫里的宫女便来传话,说太皇太后想要见她。
江阮想也没想,便应允了,自从她入了宫后,还没有正式的见过太皇太后,一则因为自己怀孕,二则也因着祁烨的过度保护,怕她会受到伤害。
可是太皇太后毕竟是皇上的皇祖母,若她这个皇后有做的不够的地方,传出去便是皇家的丑闻。
面子功夫,还是要做足的,她是祁烨的皇后,是可以与他比肩而行的,而并不是一个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