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但是她忽略了一点,人不要脸的表现方式可以多种多样。
行逢岔路,叶重琅就要转道前往琼山道,而就在这时,云弦瑶终于憋不住了。
她几步先拦了叶重琅的去路,正色严肃道:“胥山君,可方便借一步说话?”
这就是等不到去扶风本家的机会,现在就要私相授受了,可叶重琅淡然的一颔首,“内室在侧,也并无外人在场,云大小姐有什么话,且明言吧。”
云弦瑶那一脸的问心无愧,仿佛大局为重的公事一般,“此事事关扶风与孤竹两家存亡,也事关扶风日后能否在众仙门中立足,还请胥山君见谅,此事绝不能让旁人听去。”
前几句话正气昭昭,可就这最后一句,颇显得画蛇添足,就泄了急躁。
蓝思敬与蓝静怡至始至终像个透明人,这唯一被云弦瑶看在眼里,还是个必须要避讳的外人。
叶重琅终于无奈将凤起放下来,转过身问她,“你且等我,我去去就来?”
这真是在询问她的意思,如果她撒泼打滚,叶重琅很可能也会不去,可凤起还是点了点头,就看在你这般乖巧懂事的份上,我也不能让你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不是?
“等着我。”叶重琅说完,向着云弦瑶微微示意,两人顺着另一边夹道走去。
扶风的风多显劲猛,吹起来卷着沙尘,呼啸在夹道间呜呜作响,凤起冷不丁被沙尘迷了眼,低头捂着眼睛轻揉,忽听蓝静怡悄声道:“公子,小心些,这些扶风弟子……怕是未有善意。”
凤起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点头,一心想着杀人灭口就万事大吉,当然不会有善意。
不管云弦瑶是不是想抓紧机会与叶重琅叙个旧情,那调虎离山的意图也是有的,人是谁杀的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死了就什么都好办。
她唯一担心的是,如果那些扶风弟子动手杀她,夙凝出手,会不会被人认出来是魔将夙凝。
一旦让众人得知,孤竹弟子竟与魔将同行,那之后的局面就不好控制了。
而就在这时,夙凝也一伸手,将小狐狸塞到了凤起怀中,“这些扶风弟子各各怂得要死还头脑简单,恐怕也没有我一展雄风的机会,这美男子先还给你吧,等你欠了我的,再拿他来偿。”
凤起揉了揉小狐狸,这些日子以来,小狐狸全程装死,如果这个时候将缚妖索解开……堂堂孤竹弟子竟与妖孽同行,似乎也不大好解释。
凤起有点儿愁,这就叫道不同不相为谋,大家本就不在一条道上,打个架还得瞻前顾后。
然而,扶风弟子可没什么好瞻前顾后的,只听呼的一声刀风起啸,刀浪直向凤起斩了过来。
那就……
“灭口。”
…………
“胥山君何以这般委屈自己?以胥山君在孤竹举足轻重的身份地位,惊才德行,理应择世家闺秀举案齐眉,如今却沦落至此,胥山君可是有难言之隐?”
两人深入另一条夹道,直至拐了个弯,云弦瑶终于忍不住,满是期待又甚是不平问道。
叶重琅清冷的脸忽然一沉,“此乃叶某私事,云大小姐不便过问。”
“重琅不必这般疏离,你我毕竟曾有婚约在身,纵然不能两厢厮守,但做知己也是无妨的。”云弦瑶豁然大度道,“我只觉得重琅如今兴许进退两难,若是有什么难处,弦瑶愿意为君分忧。”
“确有难处不假。”叶重琅突然转了口风。
云弦瑶一笑,“重琅但说无妨。”
“云大小姐说的没错,此事事关孤竹与扶风两家存亡,也干系扶风日后能否在众仙门之中立足。”叶重琅语速略快,干脆利落道,“如今东都无德,私欲甚重,且有把持尊位倾轧众世家之心。风起云涌之时,局势难测,扶风若此时就摆明立场依附东都,绝非明智之举。眼下东都挑起扶风与孤竹两相冲突,若不能善了,恐怕祸及整个修仙界。”
云弦瑶想听的根本不是这个,当即就有些意兴阑珊,讪笑道:“重琅所言字字珠玑,可这扶风大局,也不是我说了算的。但是,重琅,这话你私下对我说说便罢了,切莫再向第三人提起。如今东都也只是有倾轧之心,若这话传到东都耳中……孤竹可能祸患临头。”
“既然云大小姐做不了主,那恕叶涟无话可说。”叶重琅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等。”云弦瑶赶忙出声,追了两步道:“那我尚能做主的事,重琅不想听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