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起觉得这有点儿荒唐了,说跪就跪啊这么吓人?怎么还觉得她委屈了呢?
“扶风和孤竹不是世交么?谁敢威胁到孤竹弟子的性命?”
蓝静怡一愣,“苏姑娘不知道?”
“我能知道什么啊?你们一个个都似防贼似的不让我知道?”
“没……那倒也不是。”蓝静怡也不把凤起当外人了,似说悄悄话般先望了望周围,压低声音道:“苏姑娘有所不知,这也是胥山君的私事,我本不该私下议论,但是人尽皆知……孤竹与扶风早已算不上交好,便是当年胥山君坚持退婚一事,让扶风颜面扫地,两家自那时起再无往来,就连仙盟议事,但凡叶宗主去了,云家主也是能不去就不去的。”
“退婚?”凤起一愣,那不就是叶重琅那旧情&人么?就是让轸水一反常态,撒泼打滚也要讨公道的那个?何方神圣啊?
她又问:“叶重琅是与扶风哪位曾有婚约?”
本就是人尽皆知的事,蓝静怡说起来倒也没大有压力,“就是扶风的大小姐,云弦瑶。”
这名字没听过,应该是年纪比叶重琅还小,她死得早,没印象。
“叶重琅为什么要退婚?”
蓝静怡摇了摇头,“我们只知当时胥山君态度坚决,谁也劝说不得,也问不出缘由,最终叶宗主也无奈,只能做主把婚退了。”
凤起了然点了点头,孤竹的倔,那也是一脉相承的,叶无己倔,叶代依更倔,叶重琅那更是倔出新高度的。扶风可是叶代依发妻的娘家,这样的世家联姻他都敢退婚,还不给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佩服!
可叶重琅坚持要去啊,干嘛去?后悔了?叙旧情?
而这时,蓝静怡才又道:“所以,就算我和二公子前去要人,扶风也是必然不会放人的,苏姑娘……”
“你让我想想。”凤起抬了抬手把蓝静怡拽起来,继续让她上药包扎,忽然问了句,“那你可知,那扶风大小姐,对重琅是否还有情意?”
“应是有的。”蓝静怡重重点头,“云弦瑶今年已十九了,仍旧待字闺中,也从未传出与其他世家定下婚约,而这些年,胥山君也孑然一身,有不少人都说,云弦瑶一直在等着胥山君,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也拉不下脸面来。”
机会这不就来了么?扣了孤竹弟子让叶重琅亲自去接,见面三分情,兴许就顺理成章了。
“苏姑娘……”蓝静怡见凤起犹豫,眼圈一红又要跪下。
凤起伸手拽了她,安抚道:“你先别急,既然还有情意,扶风扣住倬云师兄,必然不会怠慢的。重琅的伤势你们也差不多知道,明日且先传个信给扶风,待他伤势渐好再上路,毕竟万一动起手来,我也不能让重琅被扶风扣住不是么?”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蓝静怡还是信得过凤起的,她点了点头,“那我明日多去买些补养身子的补品,希望胥山君早日好起来。”
好姑娘,叶重琅这沾光还真有福气,浔阳乃是巫医世家,最起码比她这个魔将会照顾人。
送走了蓝静怡,凤起穿好了衣裙,擦干长发简单挽了个髻,趁着其他人都忙着,她还得再去南湘湖一趟。死局翻没翻盘,只有看过才知道,夙凝命好,养了个那么死心塌地的水鬼,明知道夙凝一旦出了封印,就是两人分别之时,啧啧啧,问世间情为何物。
“你去不去?”凤起问了小狐狸一句。
可小狐狸正在床榻上蜷成一团,闻言只抖了抖耳朵尖,却没有其他反应。
不去正好,这家伙这些日子以来除了吃就是睡,养得整整肥了两圈,死沉。
…………
南湘湖水依然宁静,虽有上午那一番惊天动地的阵仗,搅了湖底淤泥,碎了湖畔荷叶,但当一切归于沉寂,凤起发现,那些被绞碎的荷叶荷花都不见了,残留着的荷叶也被扶正洗净,被搅乱的湖岸也重新平整,根本看不出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还是只勤于打理家务的水鬼,难得。
凤起在湖边站了一会儿,忽然指着一支颤颤巍巍的莲蓬道:“我要那个最大的。”
话音刚落,只见湖水中突然掀起墨黑的一道,不像长鞭仅有手指粗细,却极为灵活卷起最大的那颗莲蓬,轻轻送到了她面前。
凤起接过莲蓬,就在湖边一块大石坐下,边剥边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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