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的洞壁上没有装置火把,众人闭口不愿多吸入腐血气,一边掩着口鼻,纷纷找出自家仙门的法宝,各色光澜照亮了如爬坡一般的路。
隧道是斜着打的,隔着薄薄的山皮,一路向上。
上行的隧道并不好走,凤起越走越觉得这高度不太对,按理说,魔将青邺该是被封在这半山腰的山体内,打隧道是正常,可为什么要一路向上打呢?而且,就算有腐血气,这高度上去也不该是献祭封印的地方,那些妖孽做了什么?
更何况,那些妖孽既然早早以大石板封了洞口,恐怕是察觉到了仙门弟子欲擒故纵的计划,如果妖孽将计就计……妖孽的心思可不止这么简单,他们现在连面都不露,绝不是怕了。
隧道越往前越显陡峭,前面的人行进稍显缓慢,突然,忽听啊的一声轻呼,众人顿时警惕。
“静怡?”蓝思敬问道。
“没……没事,摔了一跤。”
只不过是虚惊一场,可后面突然传来了秦可馨讥诮的声音,“都说浔阳最是没用,也不知道跟在这凑人数能干什么,还指望分一份功劳就能光耀门楣了么?”
浔阳弟子自然没敢反驳,可凤起毕竟只是凡人之躯,再加上略有脚麻,没走多久就走不动了。
她悄悄的想扯住叶重琅的衣袖借个力,可没想一伸手,却抓住了叶重琅的手。他一直在她侧前方半步,那只手……似是一直伸着在等她的?
隧道中光华斑斓,忽明忽暗的分外绚丽,叶重琅的手温暖细腻,指腹略有薄茧,骨节匀称却并不显现劲力,他牵着她并未表现异状,就好像他什么都没干。
可两人心照不宣,却挡不住有心人的眼睛,哪怕拼着喝进一口腐血气也不会放过机会。
“听闻孤竹最是雅正高洁,却不想也干这种偷鸡摸狗,猥亵人妻的勾当,连这么个勾三搭四,淫邪无耻的破鞋女子都看得上,听闻孤竹门风败落,家风秽乱,倒也不是空穴来风了。”
后面的女子蒙着口鼻,凤起还分辨不出来是那姐妹花中哪一个,但是她账本本上已经记了个该死的人,该死就得死,罪加一等也不冤。
而这话说得甚是恶毒,全然不顾何为体面,前面行走的众人纷纷回头,凤起本就没想松开叶重琅的手,叶重琅也在瞬间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众人回头所见,就是两人手拉着手,如果秦亦清之前所言确凿,堂堂孤竹以冷傲谨守著称的胥山君,那就是在猥亵人妻。
叶代依似乎什么也没听见,也没回头看,只不过大步速度更快,隐隐与众人拉开了距离。
而叶重琅回头,虽然凤起什么都没说,他却如安抚一般对她道:“清者自清。”
凤起其实没想要辩驳解释,毕竟不管做什么,只要叶代依越生气,她成功的几率也就越大,最好叶代依能生生气死,她身上的怨气也就化解了。
可叶重琅不随便说话,话一出口便能四两拨千斤打人脸的毛病仿佛与生俱来,清者自清乃是孤竹家训的主旨,所谓清者自清便是不畏流言蜚语,问心无愧,坦坦荡荡,倒显得说三道四的人心思肮脏了。
鉴于有提起抱琴之事被打脸的前车之鉴,东都弟子也没敢落井下石多说什么,秦可澜本一直看着叶重琅,眼见叶重琅是主动伸手等着,两人这些小动作她都看在眼里了,从倾慕到恶心,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而秦亦清纵有再多不愿也闷住了,生怕叶重琅再一开口,又要指桑骂槐说他护不了自己的女人,不过,好在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
隧道行至尽头,前方豁然开朗,可一走出隧道,几乎所有人都掩了口鼻,甚至有不少年轻弟子忍不住回过了头,偷偷的犯恶心。
隧道尽头进入一间圆形石室,并未再开凿小的牢笼,却见石室周围一圈的墙根七零八落堆着碎裂的尸体,散落的手臂腿脚乃至头颅比比皆是,血污横流,恶臭熏天,让人哪怕多喘一口气都像是啃了一口腐尸。
眼见石室中并未有妖孽的身影,秦桡一挥手示意东都弟子撤出,却见孤竹弟子纹丝不动,叶代依反而视若无睹的迈步向石室中央走去。
最招人恨的就是这种与众不同,最打人脸的就是这种高下立判,最让人咽不下一口气却只能积怨在心的就是这种闷声耳光。
东都弟子进退两难,凤起一手抱着悲问,一手被叶重琅牵着,好在叶重琅及时松手,她也赶忙捂住了口鼻。其实她并不觉得难以忍受,只是觉得自己不能表现得太淡定,她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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