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顾子墨很认真的说出这一番话,然后慈爱的摸摸肚子,仿佛那是我生命的全部。
当年虽然我爱母亲,心疼她为施庆华默默付出的一切却不告诉他,也暗自觉得她这种行为太过愚蠢。
但是如今自己做了母亲才知道,当一个女人有了孩子之后,孩子才是生命的全部,其余的都不算什么,所以我才能这么快的从阴霾中走出来,重新振作生活。
为了孩子,我也必须这么做。
跟所爱之人生下的孩子,抚养他长大,看着他幸福美满,听起来这种人生也不错,总比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强吧。
有舍有得,我总不能奢求太多。
“你真的,这样想吗?”顾子墨将信将疑的歪着头问我。
我知道他在怀疑什么,也是因为担心我被司少臻所迷,受到伤害,对着他释然的一笑。
顾子墨长呼一口气,垂下头又抬起来,眸子里又盛满了笑意,元气十足的说:“好,念念,我答应你。”
“嗯。”我也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像是为了打破沉静的气氛一般,顾子墨笑着打闹,剜了一块蛋糕到我面前,说:“念念,这个蛋糕不错,你多吃点。”
几乎占了三分之二的奶油的蛋糕摆到我面前,我闻到那股油腻腻的味道,胃里马上翻江倒海起来,捂着鼻子和嘴巴脸色不好的对顾子墨说:“我要去洗手间。”
然后我便慌忙从位置里起身,捂住嘴不让自己吐出来,鼻子里那股奶油香气被塞的满满,只觉得胃里堆的都是油腻腻的奶油块消化不开。
我急匆匆的奔向厕所,在顾子墨慌张关切的眼神中对他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卫生间是纯色的设计,一件件白色格子用黑色线条隔开,地上铺了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砖,看上去像是鹅卵石,踩上去却像是平的。
不知道是谁设计的,这样的地砖让整个卫生间都活泼了起来,白色的洗手台正对着厕所门,门后两盆热带植物,台前菱形的镜子,一盏暖黄色的灯光照的人头顶微热。
我趴在入门第一个洗手台上吐了起来,但是呕了几口什么也没呕出来。
我抬头看着镜子里脸色微红发丝有稍许凌乱的自己,不禁懊恼起来。
刚才那些仿佛幻觉一般,奶油的腻味不见,晕眩感也不见了,胃里也不像装满了奶油块一样油腻腻沉甸甸,而是空空的,让人感觉轻快舒服。
我抚了抚肚子,目光怜爱的望着自己的孩子。大概是怀孕让我对这些食物这么敏感吧。
我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淋到手背上让人感觉很舒服,又就着热水稍稍抹了把脸,厕所里的植物清香散发出来,让人闻得非常舒服,整个人神清气爽起来。
我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猝不及防的被镜子里一抹黑色的人影吓得惊呼出声。
“啊——”的短促的一声尖叫,一双冰冷的手捂上了我的双唇,我一个哆嗦,反应过来。
他指尖传来一股薰衣草香味,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让人晕眩起来。
我睁大眼睛,看着镜子里头比我高出半个头的男人,他正一袭黑色,优雅而又迷媚的微笑挂在嘴边,神情慵懒又高高在上的看着镜子里的我。
仿佛神祇在俯视人类。
又仿佛在看一件心爱之物。
我呜呜的呜咽了两声,看见了镜子里同样美目涟涟的自己,头发简单的扎在了脑后,小巧的脸上两只睁得老大的眼睛尤其注目。
在意识到了是司少臻之后,我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那么多次被害让我有了警惕心理,刚才突然抬头在镜子里看见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男人站在黑暗里看过来,我脑子快炸开了,第一反应就是怎么保住孩子。
但是司少臻,也并不好到哪里去。
等等,这里是女厕,他怎么进来的?
对了,我忘了,只要是司少臻想进的地方,就没有去不了的。
那,他为什么要进来?为什么要找我?是有话想跟我说吗?那刚才为甚的又一副冷漠的样子忽视我?
他到底想干什么?
此时司少臻正以一个暧昧的姿势从身后把我“搂”住。
他一只手越过我的右肩,自右向左把我的嘴捂住,白皙却又修长有力的指节让人心猿意马。
他的左手很好的搂住我的左肩,手掌托住我的下巴,以一个奇异的姿势暧昧的抚摸。
与其说是暧昧,不如说是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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