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点、都不爱你们。
乔冉的这句话,就像是一下子把一期一振那心底还残存的几分幻想给打碎了,这个总是挂着温文有礼笑容的青年,此时此刻收起了他温和的笑意。
他那张极其俊美的面容上,显得面无表情,而当他敛下笑意的时候,竟然是那么的可怖。
过了许久,一期一振轻轻说道:“没有关系的主人。”
“——即使你不爱我……我也一直、爱着你呀。”
——无论怎样,即使是被厌恶,也要爱着你,束缚着你。
乔冉看着一期一振的眼睛,只觉得一阵冰冷。
他动用身体最后的一些灵力,将一期一振震开,然后便转身向本丸的其他方向跑去。
他记得……在书房中有书本记载过,这座本丸,有一个地方,是藏有暗道的,大门可以勉强被审神者打开,从而能自由逃脱。
——只要那个地方没有被封锁的话,那应该没有问题……
乔冉的脚步微微一顿,便看见,在本丸庭院最后方,站着他最为信任的、也是平时表现得对他最为忠诚的、最会恪守主从关系的刀剑,压切长谷部。
在那棵枯木之下,亚麻发色的青年神情恍惚地看着树冠,许久之后,他才机械地将头上抬,对乔冉微微笑道:“主公,您还是来到了这里。”
“主公,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召唤出我的时候……这棵树只有半人高 。”
“当时,所有的付丧神们还都围着这棵树,憧憬着,这棵树以后还会越来越茂盛,以后主公的身体也会越来越好。”
“一切都会朝好的地方……发展。”
压切长谷部的面色被这月光映照着,显得是那么苍白。
他手里提着那把打刀,眼神柔和地看着乔冉。
乔冉停下了脚步,他也静静地看着压切长谷部,问道:“长谷部,连你也要以下犯上了么?”
乔冉的声音在这凄清的月色中,显得是那么冷淡,带着一股透人心脾的寒意。
然而,压切长谷部仿佛是没有感觉到般的,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他轻轻地将那把代表着自身地位的打刀扔在了一边,褪下了深蓝色的军装外套,露出了里面白色的内衬。
压切长谷部的面上还带着那极为诚恳的神情:“主公,我怎么可能以下犯上呢?”
“我是您最为忠诚的刀剑啊。”
他将那坚硬的肩甲扔在了地上,就像是几天前在乔冉起床时所做出的行为一般,就怕那尖锐的外壳会伤着自己主公娇嫩的皮肤……
就怕自己在拥抱他的时候,主公会产生一些不适。
乔冉向后退了一步。
这一小小后退的距离,却让压切长谷部顿在了原地。
“压切长谷部,你不要过来!”
乔冉闭上了眼睛,他此时此刻真的觉得心寒不已。
——没想到竟然连压切长谷部……也会做这样的事情吗?
他原本以为,萤丸所说的“包括压切长谷部”,只是为了攻破自己心房的戏言而已。
——绝望吗?大概不会吧。
乔冉突然觉得庆幸,庆幸自己一直都是一个比较冷静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他虽然有一种无力的眩晕感,但是也并没有悲痛绝望得无法思考,他还在冷静地思索着,要怎么逃出去,要怎么才能脱离这些人的桎梏。
压切长谷部看着自己的主公一下子露出的戒备的神情,他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但是非常诡异的是,在另一方面,他竟然在心头同时涌起了几分快意的满足感。
——就像是自虐一般的、让他上瘾的毒。
他单膝缓缓跪在了地上,那单薄的白色内衬没有办法掩盖他不断起伏的胸膛。
“主公。”
像是从前一样的,压切长谷部面色如常地说道:“您踩在我的肩膀上,我送您回去。”
“不要。”乔冉冷冷地回答道。
压切长谷部仍然单膝跪在地上,重复了一遍,而乔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突然,压切长谷部笑了笑,他不顾乔冉显露出来的惊异神情,一下子冲到了自己的主公面前,将主公拦腰抱起,强制性地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压切长谷部,你放我下来!”
压切长谷部用那双大手拍了拍乔冉的臀部,就像是在训斥不听话的小孩一般,让乔冉羞辱地咬紧了下唇,他父母在他小时候,都没有这样对过他……
“主公。”亚麻发色的青年温和地说道。
“没有不要,
没有不可以,
从今往后,
你都要听臣下的。”
…………
压切长谷部用自己的灵力束缚着乔冉的双手,乔冉想要挣扎,却无法挣脱。
乔冉作为刀剑付丧神的主人,他的灵力可以说是比压切长谷部强大很多的,但是,由于乔冉平日里身体虚弱,是被这些付丧神们用生命力供养的,因此,压切长谷部的灵力,对于乔冉的身体是有几分控制性的。
它能够让乔冉的身体不受大脑的控制,率先一步做出驯服的姿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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