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进隔壁的卧室,不一会又快步而来,对着舟祈豫晃了晃手中的晾衣架,高兴地叫道:“妹妹,我找着鸡毛掸子了!”
舟祈豫对他抿嘴一笑,眼波流转间,抬起了自己粉嫩的小拳头。
只听——
砰!
拳头与沙发相击,发出一道刺耳的嘎吱声,百斤重的沙发瞬间移位,迅速向后倒飞到角落,“哐”的重重砸在墙上。
上方的装饰画摇摇欲坠,在三秒后发出木头不堪重负的悲鸣声,随后落入沙发。
简秋期手里的晾衣架“啪”的掉在地上。他神情呆呆的,风中凌乱,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话,喃喃道:“……妹妹,好生英勇。”
舟祈豫弯腰拾起玉佩,随后放在茶几上,对他露出一个羞涩的微笑,轻声道:“宝哥哥,我要回姑苏去了。”他说着便不再久留,转身往门外走,迎面遇见一名约莫三十岁的高壮男子,看打扮像是简秋期的经纪人。
云景对于影帝房中突然蹿出来一人的场面大感吃惊。等他看清这人的长相后,更是惊愕了。这孩子约莫十八、九岁的年纪,漂亮的像是欧洲中世纪油画里走出来的贵族美少年。
他有一头亚麻色的可爱短发,头上戴一串小清新的百合花环,左耳别着三朵象征和平的小雏菊。五官精致,肌肤剔透白皙,在雅洁的花卉映衬下,更显秀丽脱俗。尤其是一双紫罗兰色的澄澈双眼,令人心驰神往,目眩魂迷。
我滴乖乖。苦行僧一样的影帝平日里不吃荤,一吃就是个上等货啊……
小样儿,居然还会金屋藏娇了。
不对啊,我去,这是个男人啊!
王牌经纪人云景心中犹如马景涛附体般咆哮道:丑闻!惊天丑闻!绝对不可以被今日头条的狗仔拍到!绝对不可以!
他脸上阴晴不定,时而露出长辈般慈祥的微笑,时而如丧考妣,时而狰狞的宛若厉鬼。
舟祈豫只当这两人都是戏精,与云景擦肩而过时,淡淡地落下一句叮咛:“看好你家小主。他神志不清,冲撞了别人怎么办?”
毕竟是魔祖,做惯了上位者。正常状态下时,举手投足间都是范儿,吩咐人时不怒自威。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仿佛像一座小山压在云景的肩上。他不由自主的屈膝,神色恭敬的道了一声:“喳。”
他像个太监似的低头等皇上离去,十秒后反应过来,立刻抬起头叫道:“哎不对!你谁啊?”
房内早已没了舟祈豫的身影。
呆若木鸡的假宝玉此刻才大哭失声,凄然嘶吼道:“林妹妹——”
简秋期泪如雨下,一屁股坐地上,捶胸顿足地哭叫:“我的心好痛,好痛啊!”
云景想上前拉起他,可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新的风暴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滞不前~~”
他一边摸出手机接电话,“喂,是我。”一边去拉坐在地上撒泼的简秋期,手刚伸过去,就被发脾气的假宝玉“啪”的打掉。
云景龇牙咧嘴的收回了手,对电话另一头的人说:“他在哭呢。没事,戏瘾上来了,就这状态正好。我叫他赶紧补妆上场!你们灯光各就各位!”
他挂掉电话,卑颜屈膝地凑到简秋期身旁,轻声细语地说:“宝二爷,该上场了~~”
简秋期怒目相斥:“滚!我要我的林妹妹!”
云景低声下气地哄:“林妹妹在台上等您呢!”
白无常道:“你有一位出色的徒孙。他将巫修学校与仙修学校合并,成立了一间“仙魔共存,一视同仁”的修真学园,名字叫做风云之巅。简秋期的姐姐就是那里的毕业生。”
舟祈豫问:“所以呢?”
白无常道:“简秋期很尊敬自己的姐姐。你可以通过她来接近简秋期。”
对于此,舟祈豫心里是拒绝的。要他超度别人可以,要他特意踏入娱乐圈,还是算了吧。很简单。前世他搞事太久,这辈子只想安静如鸡,做一名“好好先生”,保持他清纯善良“白莲仙子”的人设不崩。
况且,白无常为什么点名要他接近简秋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因此他沉默不语。
他越沉默,白无常已经死去的心脏跳动得越激烈。开玩笑,这可是巫祖最疼爱的小弟子啊!巫祖是谁?“气撼五岳自在禅”,一出刀便伏尸百万,很恐怖的!谁晓得这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弟子,是不是扮猪吃老虎?
过了良久,舟祈豫抬起头说道:“我怎么觉得你和拉皮条的龟公那么像呢?”
白无常表面笑嘻嘻,心里mmp。他道:“你也是说笑了。呵呵。”
舟祈豫像赶苍蝇似的挥挥手,“我再考虑几天。您老慢走。”
白无常拔腿就去,到了门口,忽然一拍脑袋,又折了回来,一脸怜悯地说:“忘了告诉你。你的大师兄……也复活了。”
舟祈豫愣了一愣,随即说道:“看来是封印失效了。”他说着眉宇间浮上一层淡淡的哀伤。
这忧郁美少年的小可怜模样,看得白无常心头一颤,油然生出一股怜惜之情,想要伸手为他抚平哀愁。
事实上,他的手的确已经伸了出去,但舟祈豫及时抬起头,疑惑地说道:“你怎么还不走?我要打烊了。”
白无常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继而讪讪地收回,笑了笑:“走了,走了。”他离去时鬼使神差地回头望了一眼,陡然间看到门口匾额上醒目的七个大字“好运再来花圈店”。
白无常:……
他心想:舟祈豫长这么大没被人打死,一定是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