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匆匆忙忙冲出门,差点撞上了送药来的俪兰。
“秋姨,您没事吧,这是怎么了?”
俪兰端着药,心有余悸。差一点就把药泼到秋棠身上了。
“小姐又发热了!”
秋棠语速极快,眼中是掩不住的焦急。
“什么!”俪兰惊呼,一把把手中托盘塞到秋棠手中,“秋姨,我马上去喊马御医!”
俪兰是习武之人,速度自然比她快。
林鸾又发热了,婵娟院里一片兵荒马乱,一直忙到黎明时分,林鸾的体温才变得正常。
“公子放心,二小姐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马御医写好最后一笔,对立在窗前的青年道,“这副药吃了应该就无大碍了。二小姐身子骨本就娇贵,这次伤寒也是动了根本,以后更需要仔细将养。”
他顿了顿,颇有几分踌躇,道:“公子,您……”是不是对林鸾太过于关注、关心了些。
夜里林雅厚听说林鸾又发热了,二话不说放下手中急事赶了过来,亲力亲为照料林鸾。就是为了获得林鸾的信任,也有些过了。
闻言,林雅厚眉头一皱,接着转过身来,淡淡的扫了马御医一眼。
马御医被林雅厚这冷冷的一眼看的寒毛乍起,白胡子抖了抖。又听林雅厚说道:“她手里的东西我还未拿到手,她不绝能有任何事。”
这看似是解释的话,却让马御医心凉了半截。
此地无银三百两。
若真到了那日,林雅厚可真的狠的下心,下的去手?
“公子别忘了您留在定国公府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
“马御医,你僭越了。”
林雅厚脸色微沉。
马御医眼皮子一跳,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属下不敢。”
林雅厚眸色沉郁的似浓墨,眼睫下是晕不开的阴影,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马御医跪着,林雅厚也不叫他起来,屋子里安静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直到玉锵在门外敲门。
“何事?”
林雅厚的声音有一点沙哑,淡漠的语气让玉锵眉心一跳。恭敬回道:“公子,赵姑娘来了。”
林雅厚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她来干什么?
“现在什么时辰了?”
“卯正。”
林雅厚又问,“赵馨儿现在哪里?”
玉锵一愣,小心翼翼回道:“赵姑娘去了鸾儿小姐房里。”
下一刻门就被打开了。
林雅厚走了出来,手中拿着药方,一张俊脸上没什么表情。
玉锵更加恭敬了,熟悉林雅厚的人都知道,林雅厚这是生气了。
可是好端端的生什么气?玉锵偷瞄了一眼屋里的情形,看见马御医还跪着呢。顿时有了猜测,估计又是因为林鸾的事情吧。
马御医那个老头肯定看出了主上对林鸾的心思,依他那死忠的性子必要谏言,说些不中听的话,因此触怒了主上。
回过头,林雅厚已经走出去很远了。他赶忙跟了上去,不再多想。更何况想的再多也没用,主上决定好了的事,没谁能让他的意志改变。他不能,马御医也不能……主上如今在乎林鸾,他们只能祈祷主上到时候能不被儿女情长所缚,忘了大业。
古来温柔乡,尽是英雄冢。
“赵姑娘?”秋棠看见玉蕊领着赵馨儿进来,有几分惊讶。
“二小姐病了这几日,一直未能探望,是馨儿的不对。今日得空,所以来看看二小姐。秋……”赵馨儿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秋棠,有些尴尬的停下了。
“赵姑娘唤我一声秋棠就好。”秋棠倒是含笑道,只是眼底没有一丝温度,心底却对赵馨儿已经警惕了起来。
探病?有谁探病会像她穿的花里胡哨,退的那么远,生怕病气传染给她。
可不是嘛!赵馨儿今日一身桃粉齐襟襦裙,宽七幅的裙摆上绣着逼真的芍药,挽着飞仙髻,面贴朱红花钿,倒是艳丽娇媚的很。若前日看见的赵馨儿如冰雪莲花,似不染一尘的仙子。今日这样,倒似那勾人心魄的狐媚妖精了。
“秋棠,二小姐可好些了?”
赵馨儿顺坡下,直接称秋棠为秋棠。
还真把她当主子了。
敢这么称呼秋棠的定国公府的人屈指可数,大公子林雅厚都得给秋棠几分薄面。赵馨儿算什么?不过是个替身而已。
玉蕊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不过因为她低着头,倒也没人发现。
“小姐已经无恙。”秋棠得体大方的回道,又道:“赵姑娘去小隔间小坐一会吧,病气过给你就不好了。”
“我。”
赵馨儿还想说什么,秋棠就截了她的话。
秋棠直接道:“大公子也在隔壁。”
此话一出,赵馨儿果然不再多说,应了一声,“好。”
“玉蕊,带赵姑娘去小隔间。”
“是。”
“不必了。玉锵,马上送她回琳琅院。”
门口站着一个清俊挺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