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水激得一个哆嗦,游出去几百米手脚才放松下来,再看前面的闷油瓶,他竟然在一个地方停下来,似乎是在打量那个地方。
“他娘的。”我摸一把脸上的水,说道,“我们这样就跟着下来,是不是太草率了,要是那东西突然冒出来,我们连逃命的时间都没有。”
毕竟我们是在陆地作业的,在水中遇到这种逆天的东西,相当吃亏。
胖子却非常贼地笑了起来,伸手在裤裆里面掏了一下,竟然摸出一只潜水手电,甩了甩递给我,道:“多亏我平时没有把这些东西丢掉,总觉得留着有感情,这一趟顺手带过来。”
我看着那只手电,想到他刚才掏裤裆的动作就觉得恶心,摆摆手没有接,让他自己留着用。我很后悔没有把大白狗腿也带过来,只拿了一柄普通的冷钢匕首。其实在我心里,还是觉得刚才那个东西没有那么凶的,就是个头大一点的水产,充其量是饿了才上来找吃的,找到闷油瓶纯粹是它倒霉。
我们一起下水,那种东西往往很小心,尤其是我们有胖子这种重量级选手,那东西一定是不敢枉然发动袭击的。
正想着,我突然感觉有东西拽了我的脚腕一下,我猛地向下一沉,险些呛一口水,冒出来后我咳嗽两声,回头对着胖子怒骂道:“他娘的,别拽我的脚!”
胖子一头雾水,听我骂他也嚷起来:“我靠,你他娘的那只眼看到我在后面拽你的脚了。
我愣了一下,胖子这个人就算平时再没溜,也不会轻易在这种关头开玩笑的。他骂我两句,绕过我就要向前面游,可还没等我伸开胳膊,突然我的脚腕又被猛地向下一拽,这一次我毫无防备,整个人就被拖到水面下。
水下很暗,拖下去的一瞬间我几乎是本能地张开嘴就想喊。但这几年中,我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只会喊救命的吴邪了,还没等我张开嘴,我的手就先我大脑一步,举起匕首就刺过去,我感觉刀刃撞上一个东西,发出沉闷的咣当声,钳制我的力道小了很多。
我立刻拼命向上探头,喘了口气,但立刻又被拽下去。
这次我看到不远处有一点光,大概是胖子听到动静也潜下来要帮我忙。
虽然有一点距离,但手电光很强,我勉强看清眼前这东西的轮廓,那是一个非常巨大的东西,有两只鳌一样的东西,而拉着我腿的东西似乎是从它嘴巴里伸出来的,正在试图把我拖过去。
我立刻大怒,又挥舞几下匕首,猛割那条东西。那东西似乎很有韧性,几刀下去竟然没有断,但它却松开了我,改用一只鳌来掐我的手。
我有一点慌,那只鳌巨大,要是被掐一下,我的胳膊就废了,我立刻拼了老命向上游去,那东西也追过来,竟然转个身就用身体去撞我。
我躲了一下,但一条胳膊还是被它狠狠地撞了一下,它从嘴里吐出那条东西再次缠住了我的手腕。
如果我不游上去的话,今天肯定就交代在这里了,不是被它生吞就是淹死。我心里发狠,用力一拧手腕,我都能听到关节那里发出嘎嘣一声,疼得我眼冒金星,好在终于挣脱出来,一用力就冒出水面。
胖子也赶过来,他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用手电向那里一照,那东西立刻就转身逃走了,显然是惧怕胖子手里的光。
水下的那个东西实在是太大了,我好不容易脱出,浮到水面上喘口气,感觉肺都要炸了,右手腕已经脱臼肿起来。
胖子看到我,小心地游过来问道:“下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摇摇头,说道:“太暗了,没有看清。但它的体积非常大,是吃人长大的。”
胖子愣了一下,随即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来:“吴邪同志,革命神圣来不得半点马虎。要严肃活泼没错,但现在这种情况,严肃大大得好,活泼的不要。”
“去你妈的。”我立刻怒道,“傻逼才他娘的开玩笑。”
胖子沉思一下:“那你不还是在开玩笑?”
前面的闷油瓶听到动静折回来,现在正在不远处等我们,但他显然已经是失去了耐心,看了我们一眼,又向前面游去。
我骂了胖子两句,懒得和他扯皮,正要追过去,突然刚才那种巨大的力道,又从下面把我用力地拖下去。
我入水的前一刻,听到胖子骂了我两句不省心,随即扯开嗓子叫唤开了:“小哥儿哎,快回来帮兄弟一把哎。”
我的手腕非常疼,匕首也不知道掉在哪里去了,那东西这次放聪明了一点,直接把我的胳膊死死地困住了。就在我呛了两口水之后,就看到胖子冲下来,像猛龙过江一样,也顾不上什么战略手段了,竟然卯足力气向那个东西身上撞过去。
我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那东西显然也愣了,在这片区域横行那么多年,没见过这么猛的对手,一犹豫就把我松开了。
接着我的脖子被人从后面卡住,一股力量带着我向水面上游去,这一下用足力气,我感觉到脖子都要断了,耳朵嗡嗡地响。
浮出水面后,胖子也跟着浮上来,狂拍卡着我的闷油瓶道:“撒手撒手,天真要憋死了。”
闷油瓶松开手,我才把水咳出来。我们三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当下也不敢在水里多待,只好原路游回去,上了沙滩就开始狂奔,一直跑到上面有石块的地方才全都松懈下来,胖子躺在地上喘气,还不忘挖苦我几句。
“我说,那东西怎么就看上你了,按理说你也只比胖爷我英俊一点儿,难不成那东西是母的,要抓你回去当姑爷。”
“少废话。”我喘着气骂道,“那东西说了,你的身材和它更配。”
我们两个人互相臭了几句,闷油瓶没有理我们,还在看那个地方,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等我们恢复体力后,全都意识到这个地方恐怕是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
“妈的,明天我就让阿才来接我,先回去搞点装备,胖爷我非要把那东西弄上来做烧烤。”胖子一边骂,一边摸出手机打电话。
阿才就是之前送我们过来的渔民,胖子显然是和那东西死磕上了。
我突然感觉到,我是注定无法度过一个平静的假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