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问白凤,“那还能治吗?”
“一般的人是不能。但是我可以。”白凤笑眯眯地道。
忠义王心头一紧,笑着道,“姑母喜欢小和,本来是应该将她留下的,但这位凤儿姑娘也说了,她已经疯了。
疯了的缘由,大家应该都知道一点,这样就让她留在姑母身边,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不如这样,侄儿先将人带回去,到时候请凤儿姑娘上门给小和医治,等到医治好了,再将人送到姑母身边,如何?”
护国大长公主斜睨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道,“不如何。”
忠义王喉头一梗。
顾念嘴角弯了弯,辈分在这个时候还是很好用的么。
正当她思绪散乱的时候,外头桔梗匆匆在她耳边道,“王妃,长宁大长公主来了,车架就在门口了。”
长宁大长公主?
她蓦地抬头,她曾经给长宁大长公主府去过帖子,但不是已经被拒绝了吗?
怎么这会又上门来了?
不管如何,长宁大长公主是如今东离朝辈分最高的皇亲了,就连外祖母都要称她一声‘姑母’,其余的更不要说了。
她抿了抿唇,整整衣衫,独自去了外头迎接长宁大长公主。
她还未到二门处,就已经见到头发花白的长宁大长公主坐在轿子上,正往这边而来。
见到顾念,长宁大长公主也未让轿子停下来,而是坐在轿子上,问顾念,“今日起来,感觉人舒坦了不少,所以就过来了。
不会说我不请自来吧?”
顾念赶忙道,“晚辈不敢,姑祖母能来,那是我们脸上有光,是府里的荣幸。”
长宁大长公主冷冷的‘哼’了一声,“他们人在哪里?”
这番做派,分明就是要将长辈的姿态进行到底了。
顾念不知道长宁大长公主来的目的是什么,她斟酌了一下,道,“姑祖母,后头戏园子请了京城最好的戏班子再唱戏,不如我们先到那里去,晚辈再去将人都叫来陪您?”
“陪?今日是来陪我的吗?他们在哪里?怎么我过来的时候听到你们府里的下人正在议论,好像出了什么事情?”
顾念觉得这会她就是一个被压迫的小媳妇,对上长宁大长公主根本就不敢反抗半分,还未等她说话,就听长宁大长公主道,
“休想瞒我,带我去后边,我倒要看看,被皇上称赞的晋王夫妇,是如何管理内宅的。”
一口气闷在顾念的喉咙里,出不来,下不去,她倒是想大声的反驳长宁大长公主,可她知道,只要她说出口,明天,全天下的人就要说晋王妃是个目无尊长的人了。
她刚刚还说外祖母的辈分很好用,但是没想到,马上就轮到自己憋屈了。
但顾念也没有就此将人带到山月居那边去,而是直接去了戏园子。
轿子停下来的时候,长宁大长公主见戏园子里只有几个人,顿时指着顾念的鼻子骂道,
“本宫是怎么说的?让你带我去后面,你当本宫老了吗?让你这样哄骗?”
顾念不卑不亢的站在那里,目光直视着长宁大长公主,“姑祖母,念念尊敬您是长辈,不敢有半分的不敬。
带您来这里,是因为后头出了些不好的事情,不敢污了您老人家的眼睛,我要真是直接将你带过去,旁人大概要说我不孝了。”
“您如何想和那些王爷,王妃说话,念念这就让人将他们叫到这里来。
还请您在这里安心等一会。”
既然长宁大长公主用孝道来压她,那她同样用孝道回敬就好了。
她想要孝顺,总不能让她不孝顺吧。
顾念扬唇,看着长宁大长公主想发作又不敢发作的样子。
在场的几位老诰命见到场宁大长公主纷纷上前请安,顾念正好趁这个空档,想让桔梗将人叫过来。
长宁大长公主见状,对几位老诰命道,“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坐着,这戏有什么好看的,走走走,我们去花园子里走走,听说这晋王府里有不少的好东西。”
几位老诰命就是不想掺和到一些是非里头去,否则,客院闹成那样,她们怎么还会如此安心的在这里听戏。
要不是不好提前告辞,她们早就走了。
这会见长宁大长公主一来,就想要看好戏的样子,两边都是不能得罪的,可真是难为死了。
不等他们难为好,长宁大长公主已经率先朝外走去了。
顾念唇角勾着,这位大长公主原本并不是这样的性子,看来今日,她是要将这胡搅蛮缠的性子一直演下去了。
当即,她也就直接道,“姑祖母既然想去后头看热闹,那念念就带您去看好了。”
说完,就直接带着丫鬟在前头引路。
人家简单粗暴的时候,你再来个曲里拐弯,那根本就行不通。
既然长宁大长公主任性,那她也任性好了。
到山月居的时候,看热闹的人纷纷错愕,不过均是立刻站起来,给长宁大长公主见礼。
花厅里气氛原本就很古怪,这会就更加古怪了。
长宁大长公主最长,她在最上的位置坐下,“这都是怎么了?”
忠义王顿时委屈的一脸,将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道,“护国姑母一定要让小和留下来,但她那个样子怎么能留下?”
长宁大长公主看了眼护国大长公主,“不是姑母说你,你也是,既然他说等到好了送过来,那就等那个时候嘛,你眼里不是一向只看得到你的外孙女吗?何苦跟别人抢孩子?”
护国大长公主瞄着她,眼睛微眯又立刻舒开,神情自若,语笑盈盈,“姑母,自家的孩子就是个瘌痢头,那也是天下最好的。
难道你不是觉得自家孩子最好?否则怎么那么想把你孙女塞给我女婿呢?”
就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
一说道莫菲,那就是长宁大长公主心头的一根刺,偏偏护国大长公主看着她又笑道,
“既然姑母这样说了,那咱们就说个清楚。
姑母刚来,也不清楚事情的经过,这人,今天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
至于为什么,忠义王心里清楚。“
长宁大长公主黑着脸,怒目护国大长公主,却想不好说什么,只是冷笑一声,嘴角往下扯了扯,端起杯子喝茶。
满厅的人,就看着两位公主明争暗斗,今日,这场宴会,真是不虚此行啊。
护国大长公主道,“您是长辈没错,可长辈就要有个长辈的样子,是吧,也不能倚老卖老,对不对?
我知道你对世安有怨气,连带着也不看好我们这一家子。
但是,强扭的瓜不甜,你总不能将你孙女强塞给世安吧,那可不是结亲,是结仇了。
再说,当时在大街上,你孙女就那样往世安身上扑,正经闺秀是做不出来的,能做出来的也就是花楼的花娘了。
这些都没什么,就说今日,忠义王和外甥女偷晴偷到别人家来了,偷了也就偷了,你盖着脸回去就好了。
偏偏忠义王还想怪小九算计他,这算怎么回事?”
没等长宁大长公主竖眉发火,护国大长公主又道,
“你的心思我都能理解,只是,这位关姑娘,我是一定要留下的,还请姑母留几分面子给我,我留下这位姑娘,不是为了别的。
因为大家都是孩子的母亲,我和静宁分离了那么多年,就不忍别人也父母骨肉分离。
今日这位姑娘一旦回到忠义王府,那就逃不过一个死字的。”
忠义王顿时委屈的叫道,“她怎么也是我的人了,怎么会让她去死?可不能血口喷人。”
护国大长公主嗤笑一声,道,“不说她今日揭了你的底,就说她作为你妻子的外甥女,和你搞在一起,你妻子能饶了她?”
“你这把年纪了,别光长年纪不长德性,自己的外甥女也要,你就不怕天打雷劈?这可是乱了伦常的事情。
你这也太龌蹉了,感情你人是得到了,新鲜头过了,这姑娘是死是活就不管了是吧?”
“你说你还是个人吧?这人,怎么能这么狠毒?你这胸口,长大是人心吗?”
护国大长公主越说越气,越想越气,不管当初静宁郡主飞虫的来源是不是忠义王这里,但是顾念那次,总是逃不开忠义王的手。
她现在是不能奈何忠义王如何,那也不妨碍她先筹码一顿。
她手指一下一下,重重点在忠义王的脸上,直点的忠义王身子不断的往后仰,一直到不能仰为止。
屋内的人听了个目瞪口呆的,护国大长公主这话说道这份上,这两家是不是要断了来往?
这样,也只能断了来往吧?
整个花厅静的连针掉了都能听到声响,满屋的王室宗亲,诰命夫人长大着嘴巴看着护国大长公主。
“我的脾气,你们都知道,不会说话,心眼就是这样的直,这些手段,那些手段我也不会。
侄儿,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你自己摸摸良心,是不是这样?”
说完,她又转向长宁大长公主,道,“姑母,你也不会怪我吧,说起来,这位关姑娘和你家莫菲也是差不多大的年纪,要这样死了,正是如花的年纪。
你看,你对莫菲,她做了那样的事情,你也就是将她关在家里,连庙里都不舍得送去。
将心比心,肯定也不想这位姑娘回去送死对吧。”
说完,她又让人上了杯新茶,递到长宁大长公主手上,“这是我赔罪的茶,还请一定要原来我刚才出言不逊。
都怪我的脾气太直了。”
说完,也不管长宁大长公主铁青的脸色,道,
“好了,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都累了,散了吧,散了吧。”
“念念,你安排好人,将大家都安全送回去。”
顾念一脸笑,抿着唇,“是,外祖母。”
……
长宁大长公主来去匆匆,但是,她的目的,其实很明显,就是为了帮忠义王来的,只是护国大长公主的战斗力太强了,还没等她怎么样,就已经落幕了。
关静和自然是留在了王府,顾念问过白凤,关静和是不是真的疯了。
白凤神秘一笑,最后自己忍不住道,“没有,她怎么可能会疯?这样的女人,心里头有一股劲的,一个敢豁出去自身清白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疯?”
“她这样,是因为我给她下药了。”
顾念一惊,“你什么时候给她下药了?”
白凤看着顾念,然后看看她身后的萧越,还有周玉轩,“你开始准备的是一个庄稼汉,为什么变成忠义王,就是我们设计的啊。”
“我气那个关静和,竟然敢设计轩哥哥,于是,就在她身上洒了点东西。”
顾念哭笑不得,得知那疯药马上就可以解,于是让白凤给关静和喂了解药,然后将她带了过来。